不過天不遂人願,陳酉大概只看了桌上的字帖一眼,就轉身甩甩袖子,昂著頭要離開。
“咦?”蘇贏攔住他:“怎的要走啊?不繼續看了麼?”
陳酉瞧她一眼,語氣中竟然都是氣憤:“假的!假的不能再假了!我說蘇贏,你能別逗我玩兒好麼!”
什麼!?他就看了一眼就這樣,蘇贏也顧不上自己截他來的原本目的,只是瞪著他,語氣中添了許多委屈:“你到底瞧清楚了沒有啊!?”
陳酉一聽她的置疑,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他走到桌前對著字帖指指點點:“這兒,這兒,還有這兒……”他說著擺出一副不忍直視的表情,然後義正言辭的告訴蘇贏:
“不僅假,而且假的很離譜嘛!!”
蘇贏面上有些掛不住了,卻也沒有顏面和他繼續理論。她默默的就要收起字帖。不想陳酉見她垂頭喪氣恍若霜打的茄子一樣沒精神,卻更來勁兒了。
什麼畫虎不成反類犬啊,什麼東施效顰啊之類的話也通通沒顧忌的往出說。
蘇贏聽得更是鬱卒。
臉紅一陣兒白一陣兒的,也不說話,只是低頭收著東西。
陳酉見她灰頭土臉的,一反常態沒有和他理論,覺得有些奇怪:“蘇贏,我說,你今兒個,瞧字畫事假,藉著這個幌子找我來才是真吧……”
蘇贏沒作聲,情緒依舊沉浸在人生最高作品被批判的體無完膚的痛楚中。
見她這樣,陳酉心中更覺自己猜的八九不離十。他拍了拍衣袍,緩緩道:“想見我,竟然想了這麼個法子,虧我一直以為你玲瓏心腸呢,不想卻是個實打實的笨丫頭。”
這話聽著有點不對勁,蘇贏雖然回過神來,卻還是無精打采的說:
“本來打算投其所好,不想是丟人現眼了……”
陳酉見她面色一顫,語氣中也摻了疑:“蘇贏,你找我到底什麼事情?”
蘇贏沒心思和他兜兜轉轉了,回頭示意桂心把那堆昂貴的補品放到了桌上。
看到陳酉微微驚訝的目光,她搖搖頭,“陳酉,這東西,是給你別院的那個護院的。他傷依舊沒好,說到底都是為了救我。我不能裝聾作啞,受人恩惠自當湧泉相報。”她抬起頭,彷彿釋了心頭結一般,輕輕笑著:“所以,今日之事,是我有求於你。”
陳酉看她笑的雖淡然,卻總隱隱約約的覺得她是言不由衷。
既然要謝人,為何不自己當面去呢?
而且那個什麼護院……她似乎問了他不止一次了。
陳酉略一沉思,笑的卻極為苦澀:“你說的是哪個護院我實在不知。但是我京郊別院裡邊的所有人,今個兒早上,都被隴山公主差人帶到了公主府了。”
他說著喉頭一窒,臉上更顯痛苦:“麗娘也在……所以,我自知無能為力。你求我的事情,恕不能為。”
作者有話要說: 蘇二姑娘:隴山你敢動我的人!?
崔珵:(轉身)
☆、用情
蘇贏聽他說完,不由頭疼起來。
她雖然早就知道陳酉私養外室這件事,以隴山的性格,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但是因為之前旁敲側擊的問她也沒得到結果,加之以為她對陳酉用情深厚,所以蘇贏總覺著,這事兒雖然想想還是犯膈應,但是也不至於鬧到不可收場的階段。
但是如今隴山作為公主,直接動手抓人,那這事兒性質就有些微妙了……
蘇贏按了按太陽穴,強壓住心中的急躁,問他:“之前她同你說什麼了嗎?”
陳酉搖搖頭:“一如平常。那件事情之後她對我態度沒有任何變化。”
“怎麼可能!?”蘇贏不信,隴山那個丫頭,上次把她迷暈抓回公主府吃了那麼多苦頭,那個妒火攻心的模樣蘇贏至今都記得……她對著陳酉這個始作俑者反而不哭不鬧,怎麼可能?
“有一次,我實在忍不住,就問她,到底要如何,我想,不管她要怎樣我也都認了,可她……”陳酉說著陷入回憶中:“可她只說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做。”
蘇贏被陳酉這種不作為的態度徹底激怒了:“陳酉,我說你是不是不正常啊,你難道不會提前遣散了你別院裡邊的人嗎?你還讓他……們待在那裡做什麼!”
陳酉則對她的怒火感覺莫名其妙:“蘇贏,你覺得,我若是有法子讓他們走,我會袖手旁觀?那裡第二天就被隴山的親衛控制了,我只是不知道她為何突然把人抓回了公主府罷了。”
咦?蘇贏心頭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