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人道:“我數到三,你們還不滾下樓去,就立刻全都要變成死人!”
老闆娘的臉色又變了。
灰衣人已放下杯子,冷冷地看著她。
“—!”
他臉上還是沒有表情。沒有表情卻往往就是種最可怕的表情。
老闆娘看著他,心裡竟不內自主覺得有點發冷。
她見過的英雄不知道有多少,見過的殺人兇手也不知有多少,但卻從來沒有能讓她覺得害怕。
她實在看不透這個人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看不透的人,通常也就是最可怕的人。
老闆娘倒抽了口涼氣,已聽見這個人冷冷地說出了第二個字。
膽小的夥計,已忍不住想溜了,老闆娘眼睛裡卻突然發出了光。
—個輕衫少年已從外面繞過去,繞到灰衣人的身後,手裡的刀也在發著光。
這少年正是老闆娘的“小老闆”,能做老闆娘的入幕之賓並不容易。他不但嘴甜,而且刀快。
老闆娘笑了,微笑著向這灰衣人拋了個媚笑,吃吃地笑道:“你不想要我陪你睡覺,卻想找死,難道我長得很難看?”
她長得當然不難看,她只希望這灰衣人能看著她,好讓那少年—刀砍下他的腦袋。
灰衣人果然在看著她,
刀光一閃,年輕少年的刀己劈下。
果然是快刀!
灰衣人沒有回頭,沒有閃避,突然反手一個肘拳撞出去。
樓上每個人立即全都聽見一陣骨頭碎裂的聲音。
輕衫少年的刀明明已快劈在灰衣人的脖子上,只可惜刀鋒還沒有夠著部位,他自己的人已被撞得飛了出去,“砰”的一聲,撞在牆上,再倒下,軟成了一灘泥。
不是那種沒有骨頭的小蟲,是泥。
小蟲是活的,泥是死的。
灰衣人還是冷冷地看著老闆娘。
他這反手一撞,既不好看,也沒有任何巧妙變化。
他的招式只有一種用處:
——是殺人!
“三”字已經快說出來了,老闆娘也已笑不出,咬著牙道:“你知不知道這是誰的地方?”
灰衣人道:“是你的地方。”
老闆娘道:“但你卻還是要我走。”
灰衣人道:“不錯。”
老闆娘跺了跺腳,道:“好,走就走!”
她的確想走了,誰知道就在這時,桌子底下忽然有人道:“走不得。”
桌子底下只有一個人,一個本來已經絕對連動都不能動的人,可是現在這個人卻慢吞吞地站了起來。
老闆娘又怔住。
她實在想不通,她在酒裡下的迷藥,本來是最有效的一種。
蕭少英用兩隻手抱著頭,喃喃道:“好厲害的蒙汗藥,好象比我上次在十字坡吃的那種還兇,害得我差點就醒不過來了。”
他忽然向老闆娘笑了笑,又道:“這種藥你還有沒有?”
老闆娘臉色已發青,道:“你……你還想要?”
蕭少英點頭道:“我最喜歡喝裡面加了蒙汗藥的酒,你還有多少,我全要。”
老闆娘突然轉身,想逃下樓去。
只可惜她身子剛轉過,蕭少英已笑嘻嘻地站在她面前,道:“我說過你走不得的。o
老闆娘吃吃笑道:“為……為什麼?”
蕭少英道:“你還沒有陪我睡覺,怎麼能走。”
老闆娘瞪著他,一隻眼睛又漸漸地眯了起來,嘴角又漸漸露出了迷人的微笑,柔聲道:“樓下就有床,我們一起走。”
蕭少英大笑,忽然出手,一把挾住了她的腰,把她整個人都揪了起來。
可是他並沒有下樓,反而走到那灰衣人面前。
灰衣人冷冷地看著他,臉上依然全無表情。
蕭少英也看了他幾眼,道:“你好象真的不認得我7”
灰衣人道:“嗯。”
蕭少英道:“可是別人要打死我的時候,你卻救了我。”
灰衣人道:“嗯。”
蕭少英誼;“我本該謝謝你的,可是我知道你這種人—定不喜歡聽謝字。”
灰衣人道:“嗯。”
蕭少英看著他杯子裡的白水,道:“你從來不喝酒?”
灰衣人道:“有時也喝。”
蕭少英道:“什麼時候你才喝?”
灰衣人答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