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日不死,他就一日不能安枕。”
蕭少英道:“所以他想用我來釣你們,我正好也想用你們去釣他,只不過到現在為止,還不知道是誰會上誰的鉤而已。”
王銳道:“你已有了對付他的法子?”
蕭少英道:“只有一個法子。”
王銳道:“什麼法子?”
蕭少英道:“還是那個老法子!”
王銳道:“哪個老法子?”
蕭少英道:“荊軻用的老法子。”
王銳變色道:“你還是想來借我們的人頭?”
蕭少英道:“嗯。”
楊麟也已變色,冷冷道:“我們怎知你不是想用我們的人頭去做進身階,去投靠葛停香。”
蕭少英道:“我看來象是個賣友求榮的人?”
楊麟道:“很象。”
他冷笑著,又道:“何況,你若沒有跟葛停香串通,他怎麼肯放你走了。”
蕭少英嘆了口氣,道:“這麼樣看來,你是不肯借的了?”
楊麟道:“我的人頭只有一顆,我不想送給那些賣友求榮的小人。”
蕭少英苦笑道:“既然借不到,就只有偷,偷不著就只有搶了。”
楊麟厲聲道:“你為什麼還不過來搶?”
喝聲中,他已先出手。
他雖然己只剩下一條腿,但這一撲之勢,還是象豹子般剽悍兇猛。
他本就是隴西最有名的獨行盜,若不是心狠手辣,悍不畏死的人,又怎麼能在黃土高原上橫行十年!
只聽“叮”的一聲,王銳的鐵環也已出手。
無論誰都只有一個腦袋,誰也不願意糊里糊塗就被人“借”走。
他們兩個人同時出手,左右夾擊,一個剽悍狠辣,一個招沉力猛,能避開他們這一擊的人,西北只怕已沒有幾個。
蕭少英卻避過了。
他似醉非醉,半醉半醒,明明已倒了下去,卻偏偏又在兩丈外好生生地站著。
他們同門雖然已有很多年,但彼此間誰也不知道對方武功的深淺。
尤其是王銳,他自負出身少林,名門正宗,除了大師兄盛重的天生神力外,他實在並沒有將別的同門兄弟看在眼裡。
直到今天,他才知道自己一直將別人估計得太低了。
楊鎮雖然已只剩下一條腿,還得用一雙手扶著柺杖,可是每一招出手,都極紮實、極有效,交手對敵的經驗,顯然遠在王銳之上。
蕭少英身法的輕靈飄忽,變化奇詭,更是王銳想不到的。
霎眼間已交手十餘招。
王銳咬了咬牙,忽然拋下鐵環,以獨臂施展出少林伏虎羅漢拳。
他從小入少林,在這趟拳法上,至少已有十五年寒暑不斷的苦功夫,實在比他用多情環更趁手,此刻招式一發動,果然有降龍伏虎的威風。
楊麟也不好示弱,以木杖作鐵柺,夾雜著左手的大鷹爪功力使出來。
雙環門下,本就以他的武功所學最雜。
蕭少英卻連—招也沒有還手,突然凌空翻身,退出三四丈,落在後面的土坡上,拍手笑道:“好!好功夫!”
楊麟冷笑,正想乘勢追擊。
王銳卻攔住了他道:“等一等。”
楊麟道:“還等什麼?等他來拿我們的腦袋?”
王銳道:“他一直都在閃避,沒有還擊。”
楊麟冷笑道:“他能有還擊之力?”
王銳道:“他也沒有找天香堂的人來作幫手,所以……”
楊麟道:“所以你就想把腦袋借給他。”
王銳道:“看來他並不是真想來借我們腦袋的。”
蕭少英微笑道:“我本來就沒有這意思。”
楊麟道:“你是什麼意思?”
蕭少英道:“我只不過想試試你們,是不是還能殺人。”
楊麟道:““現在你已試出來?”
蕭少英點點頭。
王銳道:“你是來找我們去殺人的。”
蕭少英又點點頭。
壬銳道:“殺誰?”
蕭少英道:“葛停香!”
王銳聳然動容,立刻追問:“我們能殺得了他?”
蕭少英道:“至少有五晨帔會。”
王銳道:“只有五成?”
蕭少英道:“現在我們若不出手,以後恐怕連一晨帔會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