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北岸最前沿的一個碉堡火力群裡。
早上九點左右,井泉邊和往常一樣走出他平日居住休息的一處炮樓,帶著一名衛兵沿著碉堡群之間相互用來溝通的交通壕,開始了例常的巡視。
今天的天氣不錯,太陽高照,空氣清爽,風也不大,井泉邊走在交通壕裡,不時抬頭望一望天,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
沒走到一處碉堡或者火力暗堡,他都會敲開入口門走進去,巡視一番,督促著手下的官兵們,不要太過懈怠,要提高警惕,以防萬一。
就這樣,兢兢業業的在自己的轄區內巡視了一圈,井泉邊少尉踏上了交通壕旁邊的工事堆,站著眺望著前方滾滾沙河,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
“今天的天氣不錯,應該可以到前面的沙河大橋釣一釣魚!”井泉邊道。
旁邊的隨從衛兵道:“長官說的是,今天天氣的確適合垂釣,要不卑職這就去給您準備漁具?”
他們在這沙河邊上駐紮已久,顯然不是第一次釣魚了,所以不缺漁具。
井泉邊少尉剛想點頭答應,忽然眼角餘光瞥見大橋對岸的官道上似乎有些異常,那是一陣陣沖天而起的塵煙。
“小牧君,你看那是什麼?”井泉邊困惑的招手叫住了就要轉身去幫自己拿漁具的屬下,道。
那鬼子衛兵駐足抬頭順著井泉邊的目光所及方向望去,好一會,才突然臉色大變道:“長官,那,那,那好像是坦克戰車和軍用卡車車隊啊!”
因為長時間自擼,導致腎虛,視力有些下降的井泉邊聞言大驚,連忙努力睜大眼睛繼續眺望,這次他終於看清了,臉色狂變,驚呼道:“八嘎,那邊是支那人的勢力範圍,怎麼會有這麼大的戰車出沒?”
衛兵已經嚇得有些腿軟,嘴上也不利索,唯唯諾諾道:“長官,先不管這個,看情況,很可能是支那軍來襲啊,咱們還是先回工事裡待著安全一點,然後再向上級彙報吧!”
被衛兵這麼一提醒,井泉邊少尉終於從巨大的震驚中驚醒過來,連忙調頭跳進了交通壕,一路朝來時方向狂奔而去。
名叫小牧本浪的衛兵也連忙跳了下去,緊隨其後。
井泉邊少尉一邊往自己的指揮室炮樓跑,一邊扯著嗓子大吼提醒其他碉堡,暗堡裡的日軍官兵:“支那軍來襲,馬上準備戰鬥,快!”
橋頭邊這塊碉堡火力群裡的六十多鬼子頓時炸開了鍋,一個個大驚失色,紛紛拿著槍彈,進入了射擊位置。
輕重機槍手們更是慌忙入位,操起冰冷的槍械,準備開火射擊。
跑回炮樓的井泉邊少尉立刻拿起了唯一一部電話機,向他的上級作了彙報,所幸鬼子在這裡經營已久,電話線已經連通到了小隊一級別。
很快,訊息便被鬼子層層上報,傳達到了承安鎮駐軍的一名鬼子大隊長手裡,這名大隊長正是承安鎮這一千多鬼子精銳的最高指揮官,得到這個驚人的訊息,他一邊讓屬下繼續給定州守備司令部發電告急。
一邊下令手下的所有在休假的日軍和偽軍取消休假,立即趕赴沙河北岸橋頭的沿河陣地。
鬼子和偽軍在這裡修築的大量的縱深防禦陣地,東西長一公里,南北縱深更是有三公里左右。
平日裡,只要最前沿一公里內,有日偽軍輪流駐紮警戒,不到戰時,是不用全部進駐的。
就在鬼子和偽軍緊張大舉調動時,沙河大橋南頭岸邊的公路上,喬佑華親率警衛營以及四輛四號德式坦克,八門88mm高射炮,率先抵達了這裡,在距離北岸日軍陣地約一公里處暫時停下來。
在他們後面,一團副團長劉一刀和一營長刀疤臉,親率龍牙一團一營數百名精銳,正在向西邊的沙河上游方向迂迴。
哪裡有喬佑華之前去崑崙山時,所找到的一個淺灘處,可以輕鬆渡河,他們將作為迂迴部隊,悄悄運動到日軍陣地後方去,與正面強攻的警衛營和坦克、火炮部隊前後夾擊策應,一舉擊敗承安鎮的守軍,突破他們的沙河防線。
若是在平時,承安鎮的鬼子和偽軍都會二十四小時不間斷派遣機動巡邏部隊,沿沙河北岸晝夜巡邏警戒。
但是,現在喬佑華故意帶著坦克和火炮堂而皇之的出現在沙河大橋南頭,極大程度的震懾吸引了北岸的守軍注意力和兵力。
一團一營的迂迴才得以可能順利實施,還有一點就是,如果正面部隊沒有絕對實力能夠突破鬼子在沙河大橋北岸的沿河防線的話。
那迂迴部隊將會隨著時間的推移,陷入極其危險的地步,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