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7部分

在後,同時渡河。

韓曜面對“波濤翻湧”的河谷,不祥之感越來越強烈。驀然,他一咬牙,獨自一人衝下河堤,走進了河谷。

隊正、隊副頗感疑惑,不知道韓曜要幹什麼,急忙大聲呼叫。韓曜懶得理睬,衝著他們搖搖手,示意沒事,但前行的速度卻更快了。

隊正、隊副知道韓曜現在的情緒極度惡劣。出了這麼大的事,做為鎮戍此段運河的永城鷹揚府,肯定要承擔責任,鷹揚郎將費淮首當其衝,其次便是司馬韓曜,這兩個人要倒大黴了,所以隊正、隊副和鷹揚衛士們蠻同情他們的,畢竟這是無妄之災,有冤都無處訴。兩人均以為韓曜要一個人靜一靜,便任由他獨自走進了河谷。

韓曜漫無目標的走著,抬眼所見,綠茵茵一片,看不到任何東西,就連飛鳥都看不到一隻,這讓他愈發不安,心裡越來越煩躁,走路的速度不知不覺更快了,距離河堤也越來越遠了。

突然,韓曜駭然止步,一雙眼睛猛地瞪大,神情極為恐懼。

在他前方几步遠的地方,陳三先生盤腿坐在深草層中,手端強弩對準了韓曜,面帶戲謔笑容,神態悠然,目光裡卻透出一股森冷之氣。

“韓司馬,別來無恙?”

韓曜的臉色漸變,由白轉紅,又由紅轉青,情緒也是大起大落,由恐懼到憤怒,再由憤怒到強烈的殺人衝動。

“陳瑞,果然是你。”韓曜咬牙切齒了,“十幾年的同窗之誼,多年來的照拂之恩,換來的竟是今日的背叛?為甚?為甚你要恩將仇報?為甚要置某於死地?”

陳三先生從容淡然,臉上揶揄嘲諷之色更濃,“韓五郎,某問你一句話,當年是誰要置某於死地?”

“那件事與某無關。”韓曜氣急敗壞,厲聲叫道,“你跟錯了人,站錯了隊,怨得了誰?”

“某跟錯了人?某站錯了隊?”陳三先生冷笑,“事實很簡單,你姓韓,我姓陳,關鍵時刻,姓韓的賣主求榮,而姓陳的剛直不阿,寧折不屈,即便給人在背後捅了一刀,也絕不背信棄諾。”

韓曜愈發惱怒,衝著陳三先生大聲吼道,“這與某無關,與某無關。”

“你姓韓,這就足夠了。”陳三先生揶揄道,“你敢拍著胸脯告訴某,你不姓韓?”

韓曜怒氣沖天,恨不得把陳三先生生吞活剝了,“陳三郎,不要欺人太甚!”

“某就欺負你了,你能奈我何?”陳三先生大笑起來,“某做賊,你也休想做人,現在……”陳三先生抖動了一下手上的強弩,“給你兩個選擇,要麼與某一起做賊,要麼就去地獄做鬼。”

韓曜勃然大怒,熊熊怒火讓他失去了理智,右手往腰間一伸,“嗆啷”一聲拔出了橫刀,抬腿就想衝上去一刀宰了陳三先生。

說時遲,那時快,不待他抬起的腳落下去,一根長棍突然從草層中飛了出來,迎面砸下,正中韓曜的腰腹。韓曜痛疼難忍,發出一聲慘叫,仰面而倒。

河堤上的隊正焦慮不安,時而看看正在渡河而來的鷹揚衛,時而看看正在河谷草地上獨自而行的韓曜,心裡總有一種沒來由的緊張感。就在等待中,偶一回頭,卻不見了韓曜的身影。

隊正轉身仔細檢視,眼前除了“波濤洶湧”的河谷,一無所有。

“韓司馬在哪?誰看到韓司馬了?”隊正驚慌地叫了起來。

隊副和一眾鷹揚衛紛紛轉身,一邊四處尋找,一邊七嘴八舌的猜測,更有人扯著嗓子狂叫,但韓司馬仿若人間蒸發一般,蹤跡全無。

韓曜聽得見鷹揚衛的叫喊,甚至還能透過深草層的縫隙,看到正在河堤上驚慌尋找自己的部下們,但他無法回應,更無法報警。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窮兇極惡的賊寇們悄悄逼近了河堤,只能無助地看著死神即將吞噬掉一個個鮮活的生命,痛不欲生。

“咻……”一支鳴鏑突然衝上雲霄,刺耳的嘯叫聲霎那間劃破了寧靜的原野。

突生劇變,河堤上的鷹揚衛驚慌失措,有的抬頭尋找鳴鏑,有的張望河谷,有的則緊張地叫嚷起來。

“波濤洶湧”的河谷裡突然站起來一群人,一群披著青草,手拿弓弩的人,距離河堤不過四五十步的距離,近在咫尺。

“嗚嗚嗚……”號角驟然響起。

“咻咻咻……”箭矢如雨,鋪天蓋地的射向了鷹揚衛。

河堤上的鷹揚衛措手不及,或中箭,或躲避,或淒厲嚎叫,亂作一團。

“殺!”埋伏在河谷裡的義軍將士呼嘯而出,衝上河堤,圍著鷹揚衛士們一頓猛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