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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愛上他其實是件很容易的事,自己本來就待空言不一樣,何況他時時都用那般的愛戀眼光看著自己。不是沒有想過,練成離夢之後,這份愛就似乎變得多餘了起來。可真正到了那個時刻,卻覺得情之一字,既然已刻入肺腑,又何必生生拔出,難道蕭夢遠還不能要一個許空言嗎?國家社稷,他自會保住這篇河山,靠他的本事,而不是和一個女人成婚,做皇帝的乖巧臣子。蕭家的第一代文王蕭徹,曾經留下家訓,保家衛國雖是職責,卻不可變為皇權的奴隸,世間沒有永久的王朝,待到百餘年後,就當讓蕭氏一族慢慢消逝於市井山林,不可貪戀權勢免得引來殺身之禍。

蕭夢遠如今所做的,一來是希冀淵兒在位之年,離晉兩國和平共處,免黎民之苦。二來,他也打算把族人的去處和自己養老的地方安排在晉國。大抵當皇帝的都很謹慎,他即便放出兵權去過閒雲野鶴的生活,景軒帝時不時找幾波人來名為探望實為監視的,想起來就不勝其煩。不若離了那般天地。

雖不知這養育的恩情能剩幾分,不過元雨他是很瞭解的,在淵兒親政前的那段日子裡,有元雨的幫忙,就夠他把所有事情安排得滴水不漏了。何況淵兒這孩子,這般聰明,不會做損人不利己的事兒。

想著想著,那小廟便到了,馬車一停,他便抱著已經睡著的楚淵輕輕躍下。碧清早快手快腳進去查探一番,覺得沒什麼不妥,便拿出行軍帳篷丟給許空言,讓他弄好,自己牽著馬把馬車藏在小廟的後院裡。

許空言這一路上都有些惴惴不安,即害怕少爺責怪自己,卻又因少爺一言不發而愈發的不安。一邊熟練地搭起帳篷,一邊就記起小時候所受過的那些非人折磨,生死關頭的絕望,如今看來還不如少爺的冷落無視來的更可怕。他想起同少爺分開的這些年月,日日被無望的痛楚鑽心噬肺,無法解脫。每次聽到京裡傳來的訊息,心臟就像被無情的鐵掌緊緊捏住,期盼著裡面有關於少爺的隻言片語,哪怕是聽到他娶了元雨,生了孩子,都讓他的神魂震顫。他怕呀,害怕日子會回到那暗無天日的生活。哪怕少爺不再對他笑,不再溫柔的愛撫他,只要還能在少爺身邊,能看到他。不要連這一點心願都無法實現。

蕭夢遠看許空言的臉色越來越蒼白,眉頭也緊緊皺起,便伸手在他眉心拍了一下,道:“不就是說了你一句,還給我臉子看了?”

許空言忽然從那些黑暗的想法中醒轉,對上蕭夢遠看似不悅的目光,低頭道:“空言不敢。”

他這句話倒著實讓蕭夢遠真個不悅了,不過蕭夢遠也知道,許空言畢竟出身低微,在他的想法中,最大的願望並不是能與蕭夢遠成為情人,而是能永遠待在蕭夢遠身邊,僅此而已。這樣的愛意,即讓蕭夢遠動容,又讓他無奈。

念及至此,蕭夢遠便柔聲道:“我並沒有怪你,你本就不習慣這些,以後留心點就好了。”

許空言頓時臉色好轉許多,搭帳篷的動作也更快了。要趕快讓少爺休息才行啊,他一定累了。

搭好帳篷,把楚淵送到元雨那裡,蕭夢遠把碧清也打發去休息。

“這裡可有水源?”

“少爺想要洗浴?”

“嗯。”

許空言想了想道:“後院雖然有口井,但年久失修,已經汙濁了,我去附近看看吧。”

蕭夢遠微微頷首,才一會兒的功夫,許空言就回來了,

“後面樹林裡有口老井,被人用石磚砌出來,上面還用了木板蓋住,很乾淨。”

“那便去那裡吧。”

許空言便進帳篷把換洗衣物找出,帶蕭夢遠過去。

到了地方一看,果然十分清爽,那小方池子還有個出口,井水一直流動,怪不得如此清冽。

蕭夢遠脫了衣衫,踏進池子,雖是有些涼,不過對他而言卻是無礙。許空言把衣物放好,拿著澡豆等物過來替蕭夢遠洗頭髮。心裡誇了碧清一句心細,連這些小東西都準備了。

蕭夢遠閉目養神,在頭上動作的手指力道不輕不重,正是他熟悉而且喜歡的。許空言把那長髮洗淨,又拿了玉梳細細梳理。

“空言,我以後不會再丟下你了,所以你不必如此誠惶誠恐。”蕭夢遠想了半天,覺得讓這個笨蛋自己領會是很難的,還是直接說出來比較好。

許空言一聽,眼前就變得有些模糊了,自己最害怕的事情已經被少爺看出來了吧。

“不過懲罰還是必要的。”

悅耳的低沉嗓音移近,自己的唇就被噙住了。

似乎是要證明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