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豐滿。
兩相不願意看到這樣新生的巨頭。
皇室不願意看到有刑律可以隱然約束王權。
即便是當年的李家,都承受不住這麼多的不喜歡和不願意,更何況今日的申玄。
申玄是七境的大宗師,修為很高。
然而這和修為無關,在於整個長陵都似乎要申玄死。
那麼還有誰能讓他不死?
……
晨光裡,申玄正在院子裡喝酒。
長陵一般人在清晨飲茶,只有酒鬼才會在早面開始時就迫不及待的倒上一杯酒。
申玄不是酒鬼。
他在清晨飲酒,只是因為常年在大浮水牢深處,體內太多寒溼之氣,飲酒有利於氣血。而且適量的酒可以讓氣血流動變快,讓他的頭腦更加清醒。
他在大浮水牢時便從不會多飲,更不用說成為中刑令之後。
中刑令的府邸距離皇城很近,但是他所居的宅院卻是要略微偏遠。
皇后賜予了他足夠的權勢之後,生活起居自然也有了長陵巨頭的配備,此時他的宅院比起相府也不惶多讓。
然而自他執掌大浮水牢之時起就不為長陵權貴所喜,成了中刑令之後更甚,所以宅院車馬雖然齊備,但是在用人方面,各方面卻是有意無意刁難。安排可供他所用的,幾乎都是各司挑選之後不要,甚至嫌棄的庸才。
便是如此,他部下的人手依舊不足,都未配足。
此時他的宅院之外,冷冷清清,只有一輛馬車在等著,馬車旁站立著一名還在打著呵欠的官員。
缺少人刻意奉迎和安排,他的宅院雖然佔地極廣,但是經歷了一冬卻顯得有些頹敗,尤其沒有多少新鮮的花草,一色的枯黃灰暗。
只是溫酒自酌自飲的申玄卻不在意。
對於他而言,這外面再差的風景,也比大浮水牢之中陰暗的水牢要強出太多。
經常和死亡打交道的人對於死亡有著遠超常人的敏銳,就在這個和往日似乎毫無分別的清晨,申玄驟然嗅到了死亡的氣息。
那名還在馬車旁邊打著呵欠的官員眉心之中出現了一滴鮮血,就像是長出了一顆富貴的紅痣。
然後這名官員的呼吸便停頓了,保持著打呵欠的姿勢,就此死去。
一名黃袍男子出現在他身前,然後推開虛掩著的院門,走進了申玄的府邸。
這名黃袍男子面容溫婉,微胖而不算太胖,看上去很是和氣可親。
只是他是來殺申玄,卻隨手殺死一名幾乎沒有任何干系的官員,任何真正和氣可親的修行者,都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申玄一口飲盡壺中剩餘所有的酒。
在視線之中出現這獨特的黃袍時,他已經站了起來,深吸了一口氣,胸腹高高鼓起,似乎要將這庭院間所有的空氣和晨光都吸入胸肺之中。
申玄絕對不喜歡廢話,只是他此時的身份是中刑令。
所以在深吸了一口氣之後,他看著這名出現在他視線之中的黃袍男子,說道:“我可以肯定那名官員雖然平庸,但決計沒有犯過任何罪責,你也沒有任何處死他的權力,襲殺朝堂官員,是死罪。”
聽到他這樣的話語,黃袍男子很有興趣的笑了起來,“所以你的意思便是可以定我的罪,便有了可以殺我的理由,只是我本來就是來殺你的,誰殺誰只取決於誰能殺得了誰。”
“這很重要。”
聽著他狂妄的話語,申玄淡漠地說道:“重要在於,只要理法都在這一邊,只要你殺不了我,我就依舊是中刑令。”
這名黃袍男子笑了笑。
他和申玄之間的晨光似乎暗了一暗。
申玄一聲低沉厲喝,他的身影急劇的飄向左側,一股劍氣緊貼著他的右脖掠過,切出了一道淺淺的紅線。
這是一道真正無形的劍氣,隨念而生。
“心間宗!”
申玄的身影還在晨光裡帶出殘影,聲音卻已經響起。
他的聲音裡帶著沒有掩飾的震驚。
這名黃袍男子明明是膠東郡的強大修行者,然而施展的,卻是心間宗的心念劍!
黃袍男子的臉面上全部都是貓捉耗子般的戲謔神色,申玄能夠避開這一劍,讓他覺得更為有趣。
“眼光不錯。”
他戲謔的微笑著,也不急著出手,道:“我是鄭白鳥,是皇后鄭袖的二叔,十七年前我的身份是心間宗的真傳弟子,在那一輩分的弟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