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幫交涉的人不會有任何結果。
因為那些馬幫不存在任何問題,即便是散發著惡臭氣味的糞兜,反而是行進在城中的必備之物,這種掛在每匹馬身後的糞兜的作用,原本就是兜住馬匹行進途中拍出的馬糞,以免馬糞隨意的散落在街道上。
馬幫經過的那些街巷,也是馬幫會正常行進的道路,道路周遭巷落的居民想要阻撓馬幫的行進,反而是沒有任何道理。
但最為關鍵的是,平時這裡不會有很多的馬幫經過,而且恰好就在這種時刻。
最為關鍵的是,那些馬匹排出的糞便分外的惡臭,明顯是吃了什麼特殊的草料。
能夠放肆的直接買空一個冰房的儲冰,便自然能夠時不時的讓馬幫繞路從這裡經過。
這些自然也只是無恥的小手段,影響的也只是她的心情,然而自謝家發出焦尾信之後不久,便開始出現這樣的事情,便只能說明所有的動作都只是針對她。
沉默了數息的時間,她抬起頭來,喝止了也準備出門去和那些馬隊理論的侍女,讓侍女備車。
既然皇后已經親口應承了她的安全,她便很清楚只要自己不應允和丁寧的決鬥,便不需要考慮自己的安全問題。
她也很清楚這些關中人若是無恥起來,會有無數她想不到的手段。
哪怕解決了目前的麻煩,還會有更多新的麻煩。
既然不想讓她安生在這裡用早點,她換個地方便是。
長陵這麼大,難道這些關中的豪客能夠用馬隊全部填滿了?
她走出院落,登上馬車。
沒有意外發生,馬車離開這片臭氣熏天的巷落,開始行向一些偏僻幽靜的小巷。
這條小巷裡有很多雅緻的吃食小店。
然而就在她這輛馬車還未正式駛入這條小巷之前,一名身穿短褂,看上去很是粗豪的漢子,已經一家家店鋪順著走過,同時支付了每家店鋪老闆相當於數日的贏利,只是讓這些店鋪今日關鋪,不要做生意。
一些在這些店鋪裡用餐的客人也都得到了豐厚的賠償,也都是愉快。
唯一不愉快的只有這名容姓宮女。
當她的馬車進入這條小巷時,這條小巷裡已經變得更加幽靜,幾乎所有的店鋪都已經關閉。
她就像一場瘟疫。
所有行經的地方就好像變成了一片死區。
日光已濃,熱意撩人。
當駕車的車伕開始無所適從時,她沉默了片刻,道:“去喜梢樓。”
喜上眉梢,喜梢樓是長陵最出名的酒樓之一,且那家酒樓屬於膠東郡。
她不相信那些關中人能夠讓她無法在這座酒樓裡安飲。
駕車的車伕很熟悉那座酒樓的所在,馬車的車輪也似乎重新變得輕快起來,在行進距離酒樓不遠處的一座石橋時,車輪微微跳起,就像要飛起來。
然而就在此時,在馬車車廂之中面容恢復平靜的容姓宮女霍然抬頭。
她聽到了許多馬蹄聲。
先前她行經的地方就像是瘟疫掃過的死街,然而就在此時,她行進的街巷突然變得分外的熱鬧。
在周遭的很多巷子裡,有許多馬隊出現。
這些馬隊似乎都很急,都急著搶道。
所以在接下來很短的時間裡,便將她馬車周遭的道路擁堵得水洩不通。
無數噪雜的吵鬧聲在馬隊中響起。
每一匹馬的身後帶著糞兜,糞兜中的馬糞散發著燻人的惡臭。
她就像置身在糞堆裡。
也就在此時,她似乎感應到了什麼,沿著車窗簾的縫隙往外看去。
那裡便是喜梢樓。
樓上的欄杆後,站著一名身穿普通青衣的少年,淡淡的看風景一樣看著她,手中端著一碗冰鎮的湯,碗外掛滿了冷凝的水珠。
第三十九章 殺了那隻貓
長陵的那些青年才俊大多不敢用這種居高臨下的姿態看她,更不用說那一碗明顯刻意的冰飲。
所以這少年只可能是丁寧。
容宮女微微的眯起眼睛,只是看了數息的時間,便下了馬車。
她是強大的修行者,擁堵住她馬車的馬隊自然不可能阻擋住她前行的腳步。
她看似閒庭信步,然而卻像一陣清風過境,輕易的從擁堵的馬隊裡走了出來,一塵不染的走向前方的喜梢樓。
或許是有意的展露修為,她的身外甚至出現了一個瑩潤的光團,不僅將汙穢的臭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