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到驚聞噩耗時的心膽劇裂,從戰前反覆推敲的縝密綢繆,到意外突起的心膽劇裂,戰場上的風雲變換快得令人喘不過氣來。
誓死不降的話語言猶在耳,轉眼間國家易手,鐵血鎮反客為主,淺水清已經成為了這片土地的主宰者,這種從地獄到天堂的起起落落,就象是坐進了雲霄飛車般快速上上下下,揪得人心發緊,直到這一切結束時,依然滿面蒼白。
一切就象是一場惡夢,直到最後的一刻才變成喜劇。
如今水,還是那片水,山,依然是那片山,物是人卻非。
曾經誓師回家的兄弟,終究還是沒法回到家鄉,哪怕他們打了勝仗,創造了奇蹟。
面對這一切,淺水清終於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他懷抱大地,雙目中流出淚水,口中喃喃,對著天地英魂膜拜祈禱。
“水清,不要難過了,我相信這世界再沒有一個將軍能如你般對待自己的戰友兄弟了。”身後的夜鶯忍不住勸解他。
淺水清搖搖頭:“可我終究沒法帶他們回家。今日之後,我若成功,則從此,他們將永遠遠離家鄉,守在這片異國他鄉的土地上。也許。。。。。。一輩子都沒法回家了。”
“那就在這裡,為他們準備一個新的家吧。”
淺水清一楞,回望身後。
二百名鐵血鎮戰士正面容堅定地望著自己,他們似乎也知道,未來的路,正在離回家的目標越來越遠,卻沒有任何的動搖。
他們跟定了淺水清。
遠方的白影電閃馳來,正是飛雪,坐在飛雪上的是離楚。
飛雪一回到淺水清的身邊,興奮的去拱淺水清的懷抱,離楚則跳下馬道:“孤正帆和他的人已經在二里地外等你多時了,咱們再不過去,就要被人說成是怕死畏縮了。”
淺水清微微一笑,跨上飛雪:“孤正帆,我也的確很想早點見到他呢。”
說著,他抽刀出鞘,大吼道:“兄弟們,跟我去取寒風關!”
“吼!!!”鐵血鎮二百將士同時放聲狂吼,跨上戰馬,跟在淺水清的身後電掣而去。
。。。。。。。。。。。。。。。。。。。。。。。。
隆隆的馬蹄聲踏著剛烈的節奏敲碎晨藹的時候,彷彿有千軍萬馬正在衝向這裡,待到來得近了,才發現不過區區二百之數,之所以能有如此威勢,是因為所有的騎兵幾乎都是在以一種相同的姿勢操控坐騎,使他們的戰馬以同一個節拍揚蹄,落足,極富節奏,從而產生巨大的敲擊感,帶來赫赫威勢。能讓戰馬在如此韻律中保持著彷彿陣列前行般的姿態發動衝鋒,僅憑這一點,就充分說明了這批馬上健兒的精良水準,看得孤正帆也不由頗為動容。
如果自己記得沒錯的話,曾經的鐵血鎮,大部分戰士原本都是步兵,沒想到只是一年多的時間,他們已經成為最優秀的騎兵了。
為首的那員素袍白馬的騎將,清秀俊逸,姿態灑脫,跨下的戰馬更是神駿非凡,一望可知正是淺水清。
“他終於還是來了。”孤正帆喃喃道。
“父親,殺了他?”孤遠影急道。
“不,不急,先進寒風關再說。肉已上砧板,何時動手,如何動手,我們說了算。”
鐵騎迅速飈揚至孤正帆等迎接隊伍的身邊。隨著飛雪一聲長嘶,所有戰馬同時揚蹄而起,硬生生止住了強衝的腳步,巨大的衝擊性動能轉眼間消逝無蹤,所有的騎兵安靜地停留原地,彷彿從來就沒有動過一般,惟有跨下的戰馬不時發出了幾聲急促的呼吸。這種動靜之間的快速轉換,使得寒風關計程車兵的臉上也閃過一絲驚詫與駭異。
“不愧是鐵血鎮的強兵勁旅,騎術精湛,進退有度,佩服佩服。我就是孤正帆,這位想必就是以一支孤旅打得我驚虹天下大亂的淺水清淺將軍了吧?”
淺水清微微一笑:“淺水清見過孤大將軍,百年征戰,只為一統,如今兩國終於可以罷卻刀兵,握手言和,淺水清不必和孤大將軍這等人物戰場相見,實是慶幸。”
“不能與淺將軍沙場過招,孤某卻是深感遺憾啊。”
“不可交手,卻可互助,無論是天風還是驚虹,周邊都有太多的敵人值得我們頭疼。若能攜手共對,守望國家,則大事可期。從此以後,天風驚虹為兄弟之邦,兩國將領,也當為兄弟才是。”
“理當如此。”
“既然大將軍也是一樣想法,那就最好不過了。大將軍年紀略長,水清當為弟,從此以後就稱孤兄了。”
淺水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