轎子; 所以認路只要有車伕轎伕就行了。
不過既然呦呦願意一路走一路看; 蕭沐仁也樂意奉陪,而且會邊走邊給她介紹著,哪裡哪裡是最先有的住戶; 哪裡哪裡是比較繁華的商業街道,哪個酒樓的菜好吃,哪個酒莊的酒不錯……
呦呦偶爾也會問些問題,比如為什麼房頂都是黑色的; 看起來並不像是青瓦,比如嘉峪關稅金幾何,看起來小攤小販好像不少的樣子。
蕭沐仁就會告訴她; 房頂是黑色的因為嘉峪關常年寒冷黑色可以吸光吸熱,至於看起來小攤小販不少; 是因為知府定下了每月單數日是集市,剛好今天二十五; 是單數,所以今天人才多,平時並沒有這麼多人。
當然也有些問題蕭沐仁是答不上來的; 比如為什麼他的那些個“兄弟”冬天寧願在家賭錢,也不肯出來找事做補貼家裡。蕭沐仁被問住的同時,也不得不好好思考一下原因。
說話間兩個人就來到了第一間鋪子,第一件鋪子是租出去的,一年二百兩租金,不算多,但是在嘉峪關這個地方也不算少。鋪子是一間當鋪,大廳裡一分為二,外邊留出大概四五個平方的樣子,放了兩張椅子一張條凳,然後裡面是櫃檯,櫃檯上面是到頂的欄杆。
櫃檯後面坐著一個帶著棉襖子的老掌櫃,正低頭打算盤算賬,聽到動靜抬起頭來,打量了蕭沐仁和呦呦一番,大概覺得這二人不像是會當當的,於是又重新低下頭繼續打算盤算賬。
呦呦也是長這麼大頭一次進當鋪,以前在櫟陽最艱困最困難的時候,只有譚麗娘去噹噹過,不過據說也不是去當鋪換錢的,而是拿了幾本書去了書店賣,也算是不糟蹋東西。
兩人在當鋪門外看了一眼就出來了,繼續往下一家去。下一家店鋪也是租出的,是一家布莊。衣食住行,衣還在食前頭,布莊的生意當然好。
兩個人進了布莊,除了蕭沐仁和呦呦,還有其他人在,是兩個年輕婦人身後跟著四個丫頭,估計是誰家的女眷,在家閒著沒事出門來逛。這時節馬上就要進了四月,在京城已經換了春裳,嘉峪關卻還要再等一個月多,只是該準備的也要準備起來了。
呦呦和蕭沐仁進門的動靜不大,不過依然引起了別人的注意,一個青春貌美的婦人,一個風華正茂的青年郎,怎麼可能不引人注目。落在呦呦身上的目光是羨慕,到了蕭沐仁身上則是愛慕和羞澀。
呦呦和蕭沐仁只當看不到,讓小二把好料子拿出來,“眼看著天暖了,得做些家常衣服才是。”呦呦一邊挑著布料一邊同蕭沐仁說,然後看到一匹靛藍色的布料,扯出一塊來在蕭沐仁身上比劃了一下,點頭,“這個顏色好。”
再回頭時就讓小二選兩匹好的送到某個地址去,然後繼續給懷瑾挑布料,“這塊薑黃色不錯,買回去做件罩衣,繡上些梅蘭竹菊,懷瑾定是喜歡。”然後轉頭看向蕭沐仁,“不想嘉峪關竟也有些好布料。”
蕭沐仁對這些沒有研究,一向是家裡做什麼穿什麼,現在更是隻管付銀子,還要叮囑呦呦,“你也別光給別人挑,自己也挑兩匹。”
給自己挑,呦呦一向只是犯愁,覺得這個也好那個也好,這個顏色好可是不好繡花,那個好繡花顏色也不錯,可是不是自己喜歡的紋路。最後只挑了一匹月白紗。還是叮囑小二送到家裡去,“自有人和你們會賬。”
那兩位從進來就一直偷看他們二人的女子都不禁暗暗嘆氣,聽聽這地址就知道是在富貴街上,定是非富即貴的人家,然後再羨慕嫉妒地看一眼呦呦,這人真好命,嫁得好不說,夫君也願意陪著出來逛街。看著長得也就算好看也不是國色天香,怎麼我們就不行呢?
呦呦此時還在跟小二說話,問得是他知不知道哪裡有裁縫鋪。
蕭沐仁聽了又在一旁插嘴問了,“家裡不是有繡娘?大舅哥從京裡送來的呢。”
旁邊的女眷對視一眼,心中瞭然,難怪了,從京城來的。
“繡娘是給我和你做衣服的。”呦呦轉頭看著蕭沐仁,“我是向著府裡現在下人多,有從京城來的也有本地的,每個人都穿自己的衣服,京城的還好,本來是有統一的下人衣,本地也應該如此才對。”
蕭沐仁就不說話了,這種事他從來不過問。
小二在旁邊一聽,就知道是大客戶了,雖然剛才買布料時也看出來了,但是三個主子才一人兩匹一共六匹,聽起來像是因為從京城帶了不少來,所以不急著買。不過這樣的大戶,家裡下人可是多著呢,要是都做一樣的衣服,那庫房裡對著的陳年老布就有銷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