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乾脆一人逛起後花園來。如今尚未到冬季,各色花兒也還未敗去,只是晚間看的不大清楚。
花色慢慢踱步走著,倒也自在。不多時也有些累了,便在花園中心的亭子裡歇息。剛剛坐下便聽見人聲道:“天色不早,回去歇著吧。”
花色一個激靈站起身順著聲音來處望去,正看見白君澤立在花色來處背手對著花色。
花色連忙站起身行禮,道了聲:“神司大人安好。”
白君澤未有回應,只是俯視著花色,也不知在想著什麼。白君澤不做聲,花色也不好起身,保持著半蹲的姿勢有些發僵,白君澤才小聲嘆氣道:“免禮。”
花色站起身,將在白府學的禮儀展現的淋漓盡致——低頭看著腳面不言不語。思君曾經教過花色:不能直視主子、主子未說話不能開口。還有其他的一些,花色也都照著做了,雖說這些都是下人要學的規矩。
花色離開神司府已是幾年有餘,也沒有回去的打算,但是看見白君澤身子便做出這番舉動,也不知是怎麼了。
二人相對無言,花色低頭盯著腳面思緒便飛了出去。
白君澤視線焦灼在眼前女子的發頂上,思緒也是飛了出去。心中的愧意幾乎要淹沒向來清冷的心。
遇見徐家那場屠殺之前,白君澤為了留住花色演了一局苦肉計。那時寧皇已是百般針對自己,白君澤需要為白芷建立一個擋箭牌。花色只是一場意外,這場意外便成就了最好的棋子。之前已是做了那麼多準備,自然不能輕易放花色離去。
朝中局勢千變萬化,寧皇需要一個能掣肘白君澤的弱點。此前,白君澤不成熟,輕易將白芷暴露在寧皇眼中。此後,白君澤能做的便是將白芷好好地掩護起來。
腹中胎兒一事是一場不能觸碰的傷,不僅橫在花色心中,也是白君澤心中的一根刺。花色與白君澤之間有過孩子。若是白君澤此時移情,這便是最好的證據,寧皇雖將信將疑,但好歹是信了一半。
腹中孩子一事後,白君澤要表現的便是愧疚,對花色因愧生情。寧皇自是不信,此後便有了接二連三的試探。避暑山莊一行,寧皇特意請白君澤護送白芷,安排那一場刺殺試探白君澤對白芷的心意。之前,白芷的本事相較白君澤好上太多。只是寧皇疑心重,對於枕邊人始終不放心,因此一點一點的散去白芷的內力。那一場廝殺,寧皇是認真的,派來的人全是死士。適逢白君澤舊疾發作,險些命喪黃泉。好在後來花色救了白君澤一命。
在被花色救起時,白君澤已經醒了,只是已經脫力,只好任由花色折騰。說實話,花色的舉動讓白君澤有些許意外。也不知她哪裡來的力量將自己搬上馬車,又帶著自己逃亡。
除去這些。白君澤算是有了一絲覺悟。遇見常道梨時,白君澤腦子裡就有了方案——要將常道梨送去寧皇的手下。至於施暴於花色,確實是白君澤安排的。常道梨幾乎九死一生,這件事透露到寧皇耳中,他自然要探查一番,白君澤要做的就是向寧皇表明對花色的態度。
而後便是年夜宴客一事。寧皇不惜暴露思君這一顆棋子來試探白君澤。
總算是讓寧皇信了花色在白君澤心中的地位。花色想逃離時白君澤又怎麼允許?
白君澤甚是厭惡將無辜之人牽扯至利益紛爭中來。花色確實是無辜,若非要說出個好歹來,也只能強詞奪理的說花色生出不該有的妄想。這般理由細想也是不成立的……本就對花色極度不公,白君澤也是想好好補償花色的,只是這個姑娘不貪財、不戀勢。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這姑娘對自己的心思……所以想著好好培養花色,讓她跟在自己身邊。至少在自己的能力下護她一世安穩。
軍營一行,白疏謹說的賭約,白君澤面上雖說當做玩笑一笑了之,其實心裡也是細細考量過。恰逢白芷又有了身孕,白君澤有些許倦怠。想了許久竟是找不到拒絕的理由……誰知韓久那人自作主張,頂著自己的臉做出一些弄巧成拙的事來。虛情假意或是真心花色那樣的女子又怎麼看不出來?
白君澤是沒想到花色突然的便逃了去。曲家那丫頭將花色擄去白君澤是知道的,曲千佳對自己有意,能做出那番不像話的舉動也在情理之中。只是子環回來後竟是說花色不在曲府之中……
聽了子環的話,白君澤甚至有想笑的衝動,一個沒有一絲本事的姑娘家,不露聲色的從自己心愛之人身旁逃了去,這怎麼也是一大笑話。
花色心軟,苦肉計對她再適合不過。適逢舊疾發作,也不需要演戲。徐家那一場虐殺,白君澤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