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修為還是很重要,以弱勝強並不是那般容易的事情,而陣法卻是少數能以弱勝強,扭轉局勢的一種手段,但對霍乘風使用幻陣又另當別論了,幻陣通常考究的是心境,而禁地四王每一個都站在成神的門檻前,邁過生死關之後,心境自然格外的強大,單就這一點而言,霍乘風的心境造詣還在葉屠蘇之上,畢竟,葉屠蘇能成神是託了錦羅衣的福,那女人將葉屠蘇帶去了天上,而葉屠蘇當初還停留在魂虛無相之境時,還並未能觸到那扇成神的大門,再簡單點兒說,葉屠蘇成神可以說是用了旁門左道,而霍乘風是真有成神的實力,只是天道消失,他不敢邁過那扇門。
如此一來,幻陣對霍乘風又能有多大的作用?
而思慮之間,四周的山道,樹木,花鳥,岩石已經都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高聳的牆壁,厚重而壓抑,周圍是破敗的瓦飯,陰暗的巷間角落,一群年幼的乞丐正在奪食,而那食物則是半個凍硬的白麵饅頭,只是,那白麵饅頭此刻已經變成了灰色,天寒地凍,還硬的像石頭一般。
霍乘風的眉角一挑。
他認識這裡,這是棲鳳城,也被人叫成廢物城,禁地中最為光鮮的一座城,也是最為陰暗的一座城,有人在這裡花天酒地,有人在這裡苟延殘喘。
很多很多年前,霍乘風還沒有成為禁地四王,很多很多年前,霍乘風還沒有被稱為九霄金翅帝君,很多很多年前,霍乘風還只是一個小孩。
那時候,霍乘風是個乞丐。
一個棲鳳城中苟延殘喘的乞丐,一個廢物城裡比廢物還不如的乞丐。
……
“他已經走了,看不見了。”
夏茉莉一直目送葉屠蘇去山頂,直至葉屠蘇消失也未曾回過神來,一柄劍才不由的提醒一聲。
夏茉莉回頭道:“你真是個瞎子?”
一柄劍坐下喝茶道:“我是個瞎子,但很少有人會真的把我當成瞎子。”
夏茉莉想了想道:“你不走,我不為難你。”
一柄劍笑著搖搖頭道:“你似乎跟他相識?”
夏茉莉想了想道:“其實,我只跟他見過三次,這回是第四次,我們加起來說過的話,可能不到二十句。”
一柄劍道:“原來如此。”
“並非你想的那般,並不是我跟他沒有想像中那般熟,所以才出手。”夏茉莉道:“我對他很愧疚,而且,他現在要去救的,也是我的朋友,最好的朋友,只是,我不能出手,我有自己的苦衷。”
“很複雜。”一柄劍忽然抬頭道:“他出手了,很強的劍意,他的劍道似又有精進。”
夏茉莉臉上顯出疑惑,顯然她什麼都沒有聽見,也沒有瞧見,卻在這剎那,那山頂忽然劍意勃發,一道紅色的劍光沖霄而起,彷彿要將那天給破開,殺戮的劍意在空中不斷的迴盪。
夏茉莉回過頭再看一柄劍的時候,不由多了幾分驚詫,這簡直如同未卜先知一般。
“其實我聽過你的名字,未聞花開夏茉莉,聽風小樓這一代中最厲害的高手,你在南邊很有名。”一柄劍從懷了摸了摸,隨即略顯尷尬的笑了笑道:“可有錦帕借來一用?”
夏茉莉疑惑的拿出一方繡了茉莉花的絹帕給一柄劍。
一柄劍接過後道:“我不欲傷你,你似乎也無戰意,但我還是得上去的,所以,我們來玩個遊戲怎麼樣?這是個很簡單的遊戲,我以前跟自己的師弟經常這般的玩,遊戲規則是這塊手帕不能被損毀,也不能落地,誰將這塊手帕弄壞了,或是讓其落地了,便算是誰輸,而我輸了便在這裡安心喝茶,但若是你輸了,還望你能夠放我過去。”
夏茉莉沉吟片刻,隨即點頭道:“可以!”
一柄劍笑道:“那便請了。”
一柄劍夾著那帶有茉莉花香的白絹手帕,指尖忽然凝聚出一道劍意,卻並未因此而讓那塊手帕被撕的粉碎,而是將那手帕當成了劍,由得劍意一催,那手帕就如同鐵片一般,直挺挺的立了起來,隨即一柄劍抬手一甩,那手帕便飛旋著向夏茉莉飛去,在手帕的四周蕩起一道一道銀的漣漪劍弧,看起來甚是鋒利。
夏茉莉站在原地巍然不動,但腳下卻湧出靈念,慢慢的化成茉莉花,緊接著,白色的花瓣突然飛舞起來,如同兩條白蛇在夏茉莉的周圍環繞而起,擋在那手帕的跟前,一聲輕響之後,那塊手帕便被彈了回去,在空中兜了個圈兒,飛回一柄劍的跟前。
一柄劍隨手揮出一道劍氣笑道:“果然,很厲害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