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了,你要些什麼吃的?”
“你要些什麼吃的?我這裡有很多哩。”
“老樣子?酒跟燕餃,對麼?”
葉屠蘇看著眼前的女人,腦海裡不由的浮現出這些話語跟笑顏。
這是一個輕輕女人,為什麼要用“輕輕”這個古怪的字眼來形容眼前這女人呢?因為,她的確是很輕,看起來有些嬌弱,身材高挑卻略顯瘦弱,說起話來是輕輕的,笑起來是輕輕的,走起路來還是輕輕的,就像是夏日裡的一絲涼風,輕輕而來,輕輕而走,不,也許眼前這女人更像周圍盛開的茉莉花,小小的,白白的,並非那般的起眼,卻無人能夠忽視那淡淡的清香。
這女人便是夏茉莉麼?流觴葬花的主人!
葉屠蘇絲毫不意外眼前這個每天為他們送飯,如同微風拂過一般的女人是夏茉莉,從時間上而言,夏茉莉是跟他們一起來到撲天崖的,完全說的過去,另外,便是一種感覺,說起來很是玄妙,但是,葉屠蘇就是有這般的感覺,彷彿夏茉莉就那麼站在自己跟前是如此的理所當然。
而短暫的失神,讓葉屠蘇終究沒能握住夏茉莉伸出來的柔荑,他得自己從地上爬起來了,因為……轟隆!
沉重的悶響,那白色的花瓣突然的被震飛,紛紛揚揚的飛到空中,然後朝著地面落下。
宮雨姬喘息著,重新出現在他們的跟前。
這女人還真是無愧於王將之稱!
葉屠蘇心中不由自主的這般想著,這女人像是簽下了絕不倒落的契約一般。
不過,宮雨姬屹立不倒,卻不代表著她毫無損傷,最明顯的便是那背後的猛鬼虛影,此刻已經消散,卻是宮雨姬主動放棄,靈體化形的巨大虛影極為消耗靈念,同時宮雨姬的身上,也是佈滿了密密麻麻的細小傷口,那看似溫柔的茉莉花瓣卻是鋒銳的如同刀片。
但是,這還不是最恐怖的。
以宮雨姬的修為,想要將其擊敗或者是擊殺,最好的辦法便是一擊洞穿她的咽喉,將靈體徹底破碎,或者是一擊湮滅她的嬰魂,也能達到相同的效果,除卻這兩種選擇以外,那些小傷對宮雨姬而言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似她這般的修為,對於天地靈氣的感悟,還有靈唸的充盈,已經極為恐怖,只需要片刻,她便能用靈念修補靈體,將那些傷勢恢復。
可是,當宮雨姬這般想著,也是這般做著的時候,她的臉色卻變的無比驚訝。
那些靈念從她的靈魂中漫溢而出,雖然使得傷勢略有恢復,可是,卻完全無法修補受損的靈體。
怎麼可能!
宮雨姬的驚訝難以言喻,如果不是有那黑鐵面具遮掩了大半張臉,那麼,她的臉上所流露出來的驚恐之色便會顯而易見。
葉屠蘇撐著膝蓋從上爬起來,看著眼前那女人的背影,這就是夏茉莉的能力麼?
果然,好生的恐怖。
十二夜詠夜的口述自然遠不如親眼所見,而這種能力的恐怖之處絕非是贏下一場或是兩場戰鬥,卻是能夠徹底的將對方給毀滅,如果在夏茉莉的手下重創,即便能夠活著,無法修補的靈體,也將意味著徹底失去將來。
試想一下,一個叱詫風雲的強者,因此一戰後漸漸淪為廢物,那簡直比就此靈魂泯滅還要痛苦。
宮雨姬應該為此而感到害怕,她也的確感受到了害怕,也許應該退卻。
但是,宮雨姬退卻了麼?
突然的,宮雨姬仰天嘶喝,尖銳而淒厲,似乎帶著決絕,灰濛濛的靈念化做三叉戟落在掌間,猛然向前一躍,不顧身上的傷勢,朝著夏茉莉而來。
這便是宮雨姬的選擇。
她要戰!
無論理由,無論信念,只此選擇,宮雨姬便值得讓人敬佩,至少葉屠蘇是這般想的,因為,他也是如此,他可以輸掉一切,乃至輸掉自己的生命,但是,他卻永遠無法接受不戰而退。
那灰色的戟尖掠破夜色,直刺夏茉莉的喉間,宮雨姬不斷凝聚著靈念,纏繞著手中兵刃,那澎湃而發的感覺,還有那無形的氣勁都讓人感覺到無形的壓力,很顯然,宮雨姬選擇全力而戰。
既然那些靈念無法修補靈體,那便用於攻擊好了,此刻的宮雨姬卻是絲毫不在意自己受創的靈體,而是全心全意的只剩下一個念頭。
攻擊,攻擊,還是攻擊!
那掠破夜色的三叉戟終於到了夏茉莉的跟前。
夏茉莉顯的無動於衷,似乎對那即將到來的攻擊恍若未聞,這著實不是什麼好反應,但是,偏偏對夏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