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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是周棄的兒子!

當沈華宣終於要去找周計時,他的結義哥哥羅敬傑又遇到了困難,他不得不去幫他。

當沈華宣眼睜睜地看著手持長劍的周計從他眼前策馬狂奔過去,自己卻被寸步閣的人牽絆住,他真是欣喜若狂加怒髮衝冠,當真啼笑皆非。

當沈華宣終於見到了周計——周計已娶了妻還有了兒子,而沈華宣已年近半百。

二人相隔十多年終於重逢,皆是喜極而泣。

沈華宣問及那天的事,周計只是苦笑:“不知哪裡的仇人趁著夜裡——我一直想知道,但是爹在把我藏起來之前只是苦笑著說‘不要報仇’,至今我也不明白為什麼,想報仇卻找不到一點痕跡。”周計呷了口茶。

“那看來你父親是知道那‘仇人’的身份嘍?那麼為什麼,難道是他心甘情願?”沈華宣皺眉。

“這……我亦不知。”周計搖頭道,“我們原本逃不掉的,那些人守在外面,硬要逼死我們,若不是當時我年紀小身體小可以被藏進那地下暗格,只怕現在早已……”

“我這些年一直想找到那仇人,看來……不行了啊。”沈華宣雖是如此說,這語氣卻並不甘心。

“只要他們不會再找上門。想來那天,他們以為我也死了,如今又過了這麼些年,他們應該不會再來找麻煩。”周計放下茶盞,“沈大哥,您……可有親人?”

“我?呵呵……”沈華宣愣了一忽兒,“我束髮之年沒有了父母,也沒有別的親人。後來長期為天命堂付出心力,自然……也沒有妻子兒女,卻有不少朋友。”

“沈大哥深察民間疾苦,為百姓做主而創天命堂——小弟自愧不如。故此……”周計頓了頓,“沈大哥能不能幫我教教這孩子?”

“這孩子尚在襁褓之中,我又有什麼可教的?”沈華宣有些奇怪。

“他叫周皖,因生在這古時皖山皖水間,又盼他像皖公一樣清廉——按字輩來,拙荊為他起名作‘以容’。故此,我希望沈大哥若是有空,便教他些道理與詩書……”

“明白了,若是有工夫,這事包在我身上,那你……便一直住在這裡了?”沈華宣失笑,可算整明白了,周計這是要“預定”沈華宣。

“是。過幾年,我想再招幾個徒弟。”周計如此說道。

正當沈華宣驚訝萬分,想多加詢問時,一聲女子的怒喝打斷了二人的談話。

“呔!你這小猴子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那女子喝道。

周計聞聲,連忙起身陪笑道:“沈大哥見笑了,想來是拙荊遇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小弟先行告退了!”

說著,他便沒了蹤影,留沈華宣抬著胳膊兀自發愣。

沈華宣心道:“這周計的性格怎地如此迥異?大概是他年少喪父喪母,這才……既然……是他妻子的事,我不便去打攪,便在此候著吧。

周計走了,沈華宣坐在亭子裡,閉目聽風,聽風中的聲響。

“小猴子,你又來我家偷東西嗎!老孃我拓跋慧今日不好好教訓教訓你……”“夫人,慢來!把這小猴子交給我就是!”“你你你,你可知道他剛剛要做什麼?”“這我不知——夫人,孩子怎樣了?”“他正在屋裡頭睡著,我這就回去看著他。夫君,這裡交給你吧!”

沈華宣聽到這裡,不禁嘆了口氣。這種嬉笑怒罵的語氣,他聽過很多,只不過這女子脾氣可有些霹靂火爆,內心卻對孩子關心得緊。思前想後,他微微一笑。

待周計趕回亭子,沈華宣早已飄然而去。

他留下了一張字條與一張白網。

“韶年輕度惹人羨,暫且去兮有緣見。文讀經史武從家,江湖如夢莫深陷。天網有命莫不從,今還一笑付拙硯。”

這詩可算頗為易懂,文辭顯得略有些拙劣,這大概是沈華宣故意而為之。

日復一日年復年,春盛秋收凝雨潛。醉煮爐茶對雪飲,舉杯低問卻無言。

沈華宣很久沒來找周計了,周計倒也找了些《大學》、《孟子》、《詩經》之類,對他來說“亂七八糟”的書給周皖看。周皖敏而好學,凡遇不明之處,必向左近的先生請教。然而他腹中有墨,掌中有劍,卻始終無法潑墨騁懷。相比之下,他更長於武功。

周計看著周皖漸漸長大,卻不曾再見過沈華宣。

天命如此,算不清,道不明,也許就連一面之緣都得不到。這……究竟是發生了什麼?

或許,他們找不到事情的真相,又或許,天命會讓他們找到尋覓到緣由。天命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