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什麼苦都能吃?”
“是。”她點頭。
他想了想,起身追了出去,出門時扶著紙門回過頭來朝發怔的她淡笑:“不用擔心。我幫你去跟師父說。像你這種情況也不是沒有,他以前就收過兩名女弟子,不過已經結業出師好幾年了。”
火堆暗紅,火焰上架著的竹筒裡茶水開始蒸騰出香氣。
講完了故事,雲崖啜一口茶液,潤了潤乾啞的嗓子。犬夜叉一行還有他的年輕弟子圍坐在四周,只為了他那個少年少女的故事發怔。
一幫是以為沒想到這麼嚴肅的老人年輕時居然也有這麼旖旎的一段私戀。一幫是迷惑不解:“南香彌子是誰?陶生是誰?”
阿籬提出燒開了水的竹筒,往周圍各人杯裡添了茶水,一邊問:“那為什麼後來香彌子是拜雲崖師父為師了呢?不是應該”雲崖微一頷首,感謝她為自己添茶,而後慢慢解釋道:
“是陶生師父的安排。他當時似乎預料到自己已經時日無多,便讓我接受香彌子的拜師。”阿籬的手抖了一下,滾燙的茶水倒在了手背上,猛然抬起頭來震驚地問:“他怎麼會時日無多?!”
“是四魂之玉的反噬。”
“四魂之玉?”有人極其驚訝。犬夜叉擰了擰眉,回想五十年前的事,“我似乎聽桔梗說過,把四魂之玉拜託給她淨化的神官,就是因為它的反噬而死了。”鋼牙也插了一句:“我也聽族中的長老提起過。”
阿籬搖搖頭,不敢相信,絕對不可能的!怎麼會爸那麼,還一直在等的媽媽怎麼辦?明明說好了的明明說好了的她咬緊下唇,問:“他不是戰國時代最強大的神官嗎?”
雲崖沉鬱著臉色,有些唏噓:“那時候陶生師父不知為何,一夜之間靈力消耗殆盡,所以才會讓四魂之玉有機可趁。”
那麼說,還是因為她而
竹筒傾倒在地上,茶液流了一地,茶煙嫋嫋中阿籬捂著臉低下頭。戈薇珊瑚七寶上前擁住她顫抖的肩膀,關切的話聽來也很遙遠了。
“嗚~~爸”阿籬把臉埋在臂彎裡,淚流滿面。戈薇眼神一僵,“爸?”
她的爸跟她的爸不就是同一個人麼?對了,陶生這名字,一開始便覺得太親切了。不正是失蹤十年的,父親的名字
日暮家與戰國的緣分竟如此深刻糾結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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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崖小坐一會兒,已經是暮色沉沉了。到了分岔路口,他帶著年輕弟子跟他們道別。目光掃過一眼旁邊站著撓腦袋的鋼牙,眼色一沉,“下次再見面,我還會履行除妖之責的,妖怪。”
鋼牙的手頓在空中,冷汗,咕噥一句,“我還以為我們是朋友了呢”雲崖唇角彎得弧度極細微,眼神裡染了笑意,“所以最好別讓我撞見你做傷天害理的事。”
其他人鬨堂大笑。犬夜叉給了他一拳,“哎,鋼牙,最好別讓我撞見你做傷天害理的事,不然我會拔刀相向的!”鋼牙怒瞪他一眼,“切!最好別讓我知道你這傢伙又欺負戈薇,否則我一定會搶走她的。”
這一句卻是踩到了半妖的地雷了,他臉一紅,撲上去撕咬,“少自作多情了,戈薇才不喜歡你呢!”
“哎,你們”彌勒無奈地笑,“又打起來了。”撫額,難得笑得很爽朗。
阿籬和戈薇相視一眼,淡笑,一同看向雲崖法師,“雲崖師父,我們送送你吧。”他略一沉吟,便點頭,讓弟子們遠遠跟在後面便成。
三人漸漸往夕陽走去。樹木在山徑下落了淡淡陰影,暮色和暖昏黃,如帶著記憶裡懷念的桅子花的顏色。
“雲崖師父,請問香彌子有沒有跟你提過日暮裡這個地方?”阿籬問。戈薇也看著他,眼神裡有相似的急切,“雲崖師父,我們正在尋找日暮裡。”兩張一模一樣的臉在暮色中美得朦朧。
“沒有。香彌子並沒有跟我說過什麼關於日暮裡的事。”轉念一問:“你們為什麼尋找日暮裡?”
“是香彌子拜託我們的。這短笛,是她交給我的。”阿籬取出短笛。
雲崖靜默片刻,微微斂起眼睛,似乎嘆息一聲,然後恢復了冷肅,“原來是她的心願她確實並沒有跟我提過任何有關日暮裡的事,但是當初我求陶生師父收她為徒的時候,師父一口拒絕”
廊下草木纖綿,牆角處的桅子花開了,在暮色裡泛著暗香。
男子居高臨下俯視他半晌,最後微斂了琥珀樣的黑眸,沉聲道:“雲崖,你該明白,除了桔梗和阿椿,我無意再教導任何巫女。更何況,她還是日暮裡出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