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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文韜武略爛熟於心也是謀士的基本,這連我和虞靖都多少通曉一些,也值得拿出來稱道?

“隱居時曾與各地名士往來,據說與水先生曾有過一面之緣。”

和師傅見過面?沒聽他提過。當世名家師傅都曾對我們說過,可見這個常望月不怎麼入流。我頓時沒了興致,轉眼去看六爺,只見他看著信,眉梢微挑。我嚇一跳,難道意思寫錯了?糟了,這種信函我還是第一次寫,又要模仿六爺口吻,是不是鬧了笑話了?

六爺抬眸瞧了我一眼,我心一跳,那是深沉中帶著有研判的眼神,那麼沉肅,讓我覺得比鬧了笑話還讓人心驚。

本以為六爺會說些什麼,卻見他轉手遞給了宣霽。

宣霽一接過信就讚了聲,“平瀾姑娘好一手行書,頗得王右軍三昧呢!”

我再次欠了欠身,“宣先生過譽了。”

他看完信,目中流露出一絲奇怪的深沉來,彷彿在深思著什麼,與六爺對視一眼,將信交還,卻沒有作聲。

直覺告訴我,我有些麻煩了。他們兩個對視的一眼中交流了太多我來不及看清的東西。我心有惴惴地等著六爺發話,六爺卻是蓋了印,拿印信封了,又交到宣霽手中。

“還要麻煩先生走這一趟。”

“宣霽領命。”青衫起身一揖,宣霽便退出書房。

我力持鎮定地站在我原來的地方,眼睛直直地看著腳尖,一動也沒敢動。

“平日裡,水先生都教些什麼?”六爺的語氣輕柔得讓我汗毛直豎。

“師傅教得很雜,識字畫圖算術都教過。”我微微抬頭,見六爺正似笑非笑地看著我,於是,我又補充道:“師傅有時也給我們講些天下大事。算是課後消遣。”當然我們一天只上一堂正課,其餘都是課後時光。

“哦?”六爺笑笑,那一瞬間我以為見到了月宮的仙子,流光四射,並不奪目卻讓人著迷。六爺的美麗,原是不分男女的眩惑。我眨眨眼,聽到六爺又說,“那,都講些什麼天下大事呢?”

好溫和好誘人的口氣,卻一下子讓我回了神。看來那封信果然出了事。也是,一個不足十七,來自鄉間的小丫頭如何能提筆就寫出那樣的信?我的信就算生嫩了點,也應已符合了六爺的意思。但壞事就壞事在這上面。六爺分明是試探加懲誡。

真是兩面為難啊,我敢打賭,若我寫不出來,六爺就會連昨日的帳一起算了。現下這個問題,不能說得太深,讓他忌憚;也不能說得太淺,讓他疑心……嘖!

“師傅講過王上的霸業,也講過豫王的一些事績。”

“有說過當今天下的局勢麼?”

“……有。師傅說當今天下姓錢姓馮,皆在六爺的一個意思。”我說得坦白又保留。這是人盡皆知的事實。師傅當初說得很深也很隱晦,我們七個聽得又懂又不懂,而現在我將表面的意思說出來,應該可以應付。

“怎麼說?”六爺的目光看過來,銳利而細密,讓人無所遁形。

到了這個份上,是不得不鎮定應對了。我不慌不忙地迎上他的視線,唇角微挑,已勾起幾分笑意,帶著些天真與激情,“師傅說,六爺手握重兵,才幹卓絕,是王上最為倚重的人,而六爺的兵力又是豫王出兵的一大顧忌……”

六爺打斷我,“水先生說王上最為倚重我?”

“是的。”

“那你的意思呢?”

我的意思?我明白地表露疑惑,想了想,“我相信師傅所說一定有他的道理。”當然,現在的兩邊都在賭。王上雖說猜忌六爺,卻也一直不敢真刀真槍地動手,這為的不就是讓六爺來牽制豫王麼?說倚重是說輕了,該是生死相系才對。

六爺正要開口,外頭枕霞輕聲道:“六爺,幾位夫人已在等您一起用膳了。”

開飯?我一聽立刻來了精神。六爺去用飯,是不是我也可以溜下去吃飯了?

“嗯,”六爺起身走了兩步,忽又回過頭來,嚇得我正想開溜地腳忙縮了回來。

“你往後便是我隨侍的丫環。我到哪裡,你到哪裡。”

“是。奴婢記下了。”我溫順地答道。心裡卻腹謗了六爺不下千次。我的飯,我的飯~~

正自暗裡哀嚎,不意卻對上枕霞好奇的眼光,許是她看見了我眼底的餓意,一愣,然後抿唇笑了下,別開了頭。我所六爺看見,不敢再想其他,安分地隨六爺進了“景斜園”。

修月、拘緣、張煙、秋航,兩天不見了呢,從沒分開過,還真有些想她們了。我抬頭,六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