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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呼!我癱坐在地上,好險,幾乎就死在這裡了。

六爺,六爺的權威是不容挑釁的。想到他剛剛的話,又想起我剛剛的回應,不禁有些後怕。當一個人的一句話就可以決定一個人的生死時,他就高高在上,不容冒犯。而我,差點就犯下足以一死的大錯了。真的是好險,不過,好在有驚無險。

我抬頭望了望月亮,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不幸中的大幸!也因為剛剛的莽撞,六爺居然沒有問我私闖禁區的罪,想六爺的心氣,以後應該不會舊事重提吧。

想了想,我繼續往廚房去。都走到這個地步了,再不進行到底,我都有替自己不值了。

回到後屋,立刻就有兩匹狼撲向我。洗劫之後,她倆就坐在月光下開始大嚼。我懶懶一笑,軟在地上。

事後了,才開始覺得後怕起來,而且越想越怕。當時是怎麼搞的?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呢?

其實我很清醒。六爺的劍抵著我的背心,只要輕輕一送,我立馬就得向閻王報到。但當時我卻壓根兒沒想到要害怕,是膽向怒邊生?

已是戌時三刻了,他還在“水紋菀”。我當時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她們四個。拘緣她們一定會等的,等之不來,則成怨懟。六爺,娶了,卻不珍惜。

還有我們三個,這裡難道還缺三個使丫頭嗎?我別無所長,若說做丫頭,也就只有認了。但虞靖,論起軍事地理來,未必會比那些將軍、謀士差多少,卻在這裡當個劈柴的。燕巧,雖說為人散漫,卻也精於佈局謀篇。可是現在呢?別說是幹粗活,就是連三餐都不得溫飽,還要任人凌辱。

我是有意這麼顧左右而言他的,說實話,當時若不是還有背上那柄寒劍架著,我不定還會說些其他什麼不敬的話。但是,幸好。我對著月光深吸一口氣。幸好,那一劍還架著,讓我多少還存了些理智。

真是,來了這裡,脾氣變得躁了,心眼也變得狹小想來。六爺是什麼人,今晚的事他會就此揭過,放過我麼?

我皺了皺眉,向虞靖和燕巧看過去。她二人吃得很歡,幾個白麵饅頭也能吃得這麼津津有味。不過,廚房裡時,我也差不多吧。

會不會牽連到她們呢?雖然最後我報上了名字,但……我實在不敢確定六爺會怎麼做。能夠深沉清冷如斯的人必會揪出一事來給我們七人立個規矩,我是鐵定跑不了了,但願,不會牽扯到虞靖、燕巧她們。

“喂,想什麼那麼入迷呢?”虞靖解決完食物,一把搭上我的肩,與我一同靠著水井坐下。

我看著月亮,沒有回頭,只是嘴邊習慣性地綻開一朵懶散的笑,“看月亮呢。”

“你……沒遇上什麼事吧?”

“哪能呢?我又不是燕巧,你的圖畫得那麼精準,我要再出錯,不是成豬了麼?”嘖,不對。這麼一說,我不真成豬了?我扁扁嘴,有些懊悔話說得太快。

“啊,難道我就該是豬?什麼叫‘不是燕巧’嘛!人家是很不錯的。”燕巧打著嗝,也挨著我坐下。

“你啊?把手伸出來。”

“幹嘛?”燕巧伸出雙手,而我則亮出一枚針。

“在廚房撿的。我們中就你扎得刺最多,要不挑出來,明天有你好受的。”

湊著月光,我細細將扎入她手中的刺一一挑出。當然,光線太暗,刺得她“哇哇”大叫的地方多半是好的。

月夜裡,我們三個互相為對方挑著刺。痛呼聲,咒罵聲此起彼伏。後來想起來,那時候,我們真的挺快樂,雖然苦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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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興許是玩得晚了,再加上白天那麼累,我們是被踢醒的。我捂著眼,看到逆光而立的倩影。是棲華。不自覺地,我撥出一口氣,“棲華姑娘……”

“三位真當這麼兒是來享福的哪?”她似笑非笑地瞟過柴堆,“好歹也一晝夜了,居然只劈了那麼點。”虞靖別開頭。老實說,棲華的氣焰還真讓人受不了。

“啊,姑娘言重了。我們三個為了能吃上飯睡上覺,可是吃奶的力氣都使上了。劈出了那麼堆柴,雖不算快,可享福也是談不上的。”我和氣地笑著,但語氣已變。棲華並不是見好就收的人,那麼一味退讓,只會讓她更得寸進尺而已。

棲華大概沒料到我居然會說變就變,一時倒住了口,只是冷冷的瞧著我們。虞靖、燕巧見我如此回話,便都站到我身側。嗯,同仇敵愾呢!我好玩地想著,忽地想起《詩經》中的《無衣》,一時沒留神就這麼唸了出來, “豈曰無衣?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