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這傢伙得到我的房間裡去洗澡?
林戩進了我的房間,拉開衛生間的門再反手關上。在門合上的那一刻,我分明看到他眼裡的挑釁還有嘴角的冷笑。我心口堵著氣,差點就呼吸不過來了。這個時候老郝媳婦掐了我一把,指著大開的房門低吼,“你這個孩子,怎麼早上起來都不收拾床的?和狗窩似的,一看就知道是個邋塌貨!快給我去把衣服被子收拾收拾!”
我咬緊牙根,頭重腳輕地收拾起凌亂的床鋪。收拾到一半的時候,我突地回過神,頓時觸電似地跳起來。
我擦,浴室裡還掛著我準備換洗的內衣內褲呢!
不知道有錢人洗澡是不是都這麼磨蹭,過了將近一個小時林戩才從浴室裡出來。發臭發酸的那套已埋在浴室裡的垃圾桶,他現在穿的是老郝媳婦給他的休閒裝。
這套休閒裝是老郝前幾年買的,當時他的身材還沒像現在這樣發福。老郝身材中等,所以這件衣服穿在林戩身上明顯是小了許多,手啊腳啊都有些繃,走起路來都束手束腳的模樣。好在是晚上,就這麼下去估計也沒有人會注意到。但他可能不這麼想,不過幾分鐘我就看他拉了不下二十次的衣襬褲角。
嫌短?嫌短就把自己鋸了吧!
我惡毒地想著,冷不防目光就和他撞到了一起,噼裡啪啦的一陣火花四濺,直到老郝媳婦端了點心過來才消停。
林戩對於老郝和他媳婦還算客氣,這種客氣其實是客套。看著老郝媳婦熱情地勸他吃點心,我心裡極不是滋味。老郝家的夜宵花樣很多,今晚上的是珍珠小湯圓,就健康飲食的角度來說並不是好選擇。但,架不住好吃啊!
我恨恨地看著林戩舀著湯圓一口幾個地吃下去,牙根都氣疼了。他必定是注意到了,慢慢地他就停了下來,舀了幾個湯圓在勺子裡左看右看,然後抬起頭看看我,接著低下頭看看湯圓,再抬起頭來看看我,哧地一聲笑出來。
純潔如我,過了好久才反應過來這傢伙是在比大小。
無恥!
那一小碗湯圓他吃了有大半小時,直到十一點多他才起身告辭。我暗自鬆了口氣,這瘟貨總算是要走了。但是——又來個但是,一個晚上但是太多會出人命的——但是就在林戩一腳跨出門檻的時候,又扭過頭來問道,“郝小姐,你家的急事處理好了嗎”
我頭皮發炸,一旁老郝媳婦已經開口問,“什麼急事?”
“郝小姐說家裡有急事要趕回來,我這才用最快的速度送她回家。”他著重強調‘最快’,“不好意思,我真不知道她暈車暈得這麼厲害,是我好心辦了壞事。”
三眼哥,你還可以再自我吹噓兼多踩我幾腳……
老郝媳婦犀利的目光掃了過來,一下把我刺了個對穿,“郝炯,家裡有什麼急事?你非讓人這麼趕回來,還吐了人一身都是。”
我急得滿頭大汗,要是說我騙人,我會被老郝夫妻打殘,被林戩鄙視慘。要是說有事,可又能有什麼事呢?
俗話說人有急智 ,也是逼得急了我一下就脫口而出,“時間到了,我得趕回來收菜啊!”
哼
收菜的事扯得太離譜了,我終於是惹得老郝媳婦大發雷霆。好在她還念著點母女情,在林戩走後才開始發威。我自知理虧,只得任她數落,半句嘴也不敢還。
範卡在消失幾天後滿臉倦容地出現在我店裡,也不多說話,一屁股就坐在靠牆的沙發上睡著了。我知道那天的案子鬧得很大,也聽說是要限期破案的。但這城市的警察這麼多,難道每一個都像他這麼累?
早上店裡的人不多,但不管是生客或是熟客都不免會對睡在角落的大活人瞄去幾眼。樓上的小季姐就更直白了,“囧神,這是你男朋友哇。” 她是個大近視,偏偏好奇心又重。趁著我低頭記書號的空檔湊近些看了看還在熟睡的範卡,“很陽光很帥哥啊。”
我只是笑笑,即不搖頭,也不點頭。
“年輕真好啊……好羨慕……”小季姐抱著厚厚的一疊書離開前不忘喟嘆著。
扭頭看看睡得正香的範卡,我苦笑了一下。再年輕的人都會有老去的時候,再執著的堅持如果得不到回應,也會有冷下的一天,一廂情願的愛能堅持多久?連我自己也不知道。
範卡這一覺睡到了中午,我叫了兩份麻辣豆腐套餐。他很滿意,一邊把飯往嘴裡塞一邊含糊不清地道謝。我免不了問他那轟動小半個城市的械鬥事件,他啜著湯,“你還真是愛打聽,就是倆小幫派搶地盤打架唄。都是小年輕,血氣方剛的受不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