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成碎肉，已經是我的極限了。

包裹在藏刀刀身的靈凱層層散去，最終輕吟一聲，落回我手中。

還未歇得口氣，那地上血紅的碎肉卻開始慢慢蠕動，緩緩拼接，最後再次化作那八條血龍。

我絕望地嘆了口氣，看來這陣法，我是出不去了。面對這八條血龍，我考慮過逃，可這整片天地都是陣法之內，我能逃到哪兒去？不能飛行的我，怕是片刻便會被血龍追上。

血龍恢復之後，嘶吼不斷，卻是沒有上前，只是在我周圍遊走。我神情一動，頓時明白，它們被我那招如劍在懸打怕了，雖然它們不會死，但被壓力緩緩壓碎的那種絕望與無力感，它們不敢再次經歷。

血龍猶豫半晌，不敢上前，吼叫數聲，竟相互纏繞，一條纏一條，片刻後，八條血龍化作四條，繼而化作兩條，一條，那條龐大的血龍，是融合了八條相當於假天境的血龍，雖然自身實力仍舊不夠天境，卻也只是一步之差而已，龐大的威壓從其身上散發出來，將我*迫得一步步後退，心中竟生出一種渺小無力之感。

這不是威壓，而是勢！威壓只能給人壓力，只有勢，才能讓人心裡產生波動，甚至於精神崩潰。

那血龍依舊有些不敢上前，只是不停地用勢來壓迫著我，對於我來說，這既是一個痛苦的過程，也是一個學習和反抗的機會。

凝勢，當初去尋找靈草的時候，我站在山底下，看著眼前巍峨磅礴的高山，也曾明白了凝勢的精髓，只是差一個條件，差一個環境，讓我能夠藉著對方的勢來凝聚自己的勢的環境！

現在，這個條件滿足了。

我猛然挺胸，強烈的自信從心裡生出，現在，我就是山，我就是那高不可攀的天險！血龍又怎樣，不過爬蟲一條，殺陣又怎樣，能奈我何？

第七十二章　收取精氣（二更）

宋老丈身子更顫，雖然時隔多年，卻依舊能夠看出他的傷心和悔恨。

“那一年，我和她發現了一個陣法，陣法裡面，封印了的，是一個機會，一個讓所有修士都眼紅的機會！”

“成為天境的機會？”

“沒錯！那是一道精氣！”

“精氣？”

“小友可能不知，假天境需要感悟的，是天地所含的元！這元，便是能量的本源，也可稱之為元氣！就好比小友所感悟的風元，便是天地間最精純的風的能量，想要達到天境，就必須吸取足夠的元氣讓靈丹變化，而一道精氣，足以讓普通的假天境修士踏入天境！”

“小老兒當年也是假天，尋得那陣法之後，日夜苦思，終於將其破解！可當時小老兒之妻已然有了數月身孕，小老兒便想，將那精氣收取之後帶回來，以免夜長夢多，等孩子出生後，再想辦法吸取。沒想到，在收取精氣的時候突生異變，陣法之內，還有一個陣法，竟是罕見的雙生之陣！一困便是半年，絕望之時，卻是她來了。。。。。。”

宋老丈眼裡流露追憶之色，雖有苦澀，卻已經沒有了太大的激動，或許當年的悔恨，讓他已經看開了許多。

“她來了，我倆一內一外，終將陣法硬生生開啟了一個缺口，還未來得及喘口氣，卻是驚醒了在陣法底部沉睡的蛇王！我倆打破陣法，本就耗損了大半靈力，她剛剛生完孩子，更是極為虛弱，怎生是那蛇王的對手！最終，我倆燃燒靈丹，將蛇王重傷，她，卻永遠留在了那裡，而小老兒我，全身靈力散盡，丹田已廢，卻是連她的屍骨，都收不回來。。。。。。”

“一切，都是貪念，這些年，小老兒也想明白了，丹田廢了便廢了，修仙修仙，不如安安穩穩過一生。。。。。。”

“那是一道什麼精氣？”等宋老丈說完，我終於問出了我想知道的問題。

“那，是一道火元精氣！”

我微微皺眉，“火元精氣？我修的是風元，火元與我有何干系？”

“一道精氣，無論是什麼精氣，都將讓人眼紅不已，而且小老兒當年修的，便是火元，不然也不會那麼拼死拼活想要將其收取，若小友答應這筆交易，小老兒保證，將當年所有領悟到的，統統告訴你！”

這筆交易，我完全不虧，不僅沒有損失，而且應該算是有天大的好處。可我不敢答應，不說那條蛇王，過了三十多年，究竟修為幾許，就是那佈陣之人，就讓我有些忌憚，而且，我並不是很相信宋老丈。

我不懂陣法，可我也在白玉門藏書閣看過一些，陣法極為複雜繁瑣，想要兩個陣法相融，卻又互不影響發揮出各自的威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