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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求毫不感到季康子的決定有什麼不妥之處,應了聲“遵命”,便要去執行。
“請問冢宰,該軍卒犯何彌天大罪?”孔子插言問道。
“實不相瞞,”季康子苦笑著說,“近日府中常出盜賊,昨日,一軍卒竟盜我傳家之寶,故而殺他,以儆效尤。”
孔子求情說
季康子微露不悅地說
孔子說
孔子只顧侃侃而談,沒有注意到季康子已經怒容滿面了。或者他根本不屑一順,他不會順情說好話,更不會阿諛奉承,討人歡欣,他對誰都出於一片至誠,從來不會隱瞞自己的觀點,想說什麼,就直巴巴地說出來,不管你願聽不願聽。他繼續說
季康子再也忍無可忍了,拖長了聲音反問道
嗎?“
季康子不滿時便是這樣一句口頭禪,這是從他的父親、祖父那兒繼承來的。大約是遺傳和基因的作用吧,季康子也像他的父輩、祖輩那樣過早地發福了,小小的老鼠眼,笑時眯成一條線,怒時也眯成一條線。因荒於酒色,臉上肌肉浮腫,皮色微黃,惱怒時便由黃而紅,由紅而紫,由紫而青,由青而白。現在的季康子的臉皮已經變得像窗紙一樣煞白了。他在品評、分析孔子這番話的含義,這分明是在說他季康子不走正路、貪財、不做好事。在魯國,誰敢這樣對他說話呢?國君敢嗎?他從小眼睛的細縫裡瞥一下孔子,長而黑瘦的臉,蒼白的鬍鬚,微微上翹著的嘴巴和一副剛毅而不屈不撓的神情,這一切都在表明他的不調和,莫非上天特意降下這樣一個專與掌權執政者作對的怪人嗎?季康子畢竟還算得上一個政治家,面對著這位有著三千弟子的三朝元老,只好自己熄滅心頭的怒火,吞下幾分“委屈”。他的臉皮開始變紅了,他的眼睛睜大了,頗顯大度地對冉求說
這是孔子六十八歲那年發生的事。孔子自己曾經說過
自古以來,政治家多具有演員的才幹,既喜怒無常,又善於控制自己的感情,季康子就是這樣的一位政治家。他迅速轉怒為喜,轉恨為親、為愛、為尊,主動地轉移了話題,向孔子討教治國之道。因為,孔子畢竟是舉世聞名的聖人,“尊賢”、“禮賢”這是政治家的美德,他要超過自己的父輩與祖輩。孔門三千弟子,人才濟濟,這是一股很強大的政治力量,猶若滔滔洪流,魯國這隻在風雨中飄搖的小舟,還需這洪流的馱載與推動。因而,他不能意氣用事,他必須寬宏大量,腹能撐船。季康子迅速地冷靜下來,他睜圓了眼睛,滿臉堆笑地問孔子道
‘民亦勞止,(人民不停地辛勤勞動,)
汔可小康。(庶兒能實現小康的理想。)
惠此中國,(先施惠於中原人民。)
以綏四方。(再傳播於東西南北四方。)‘
這是說政猛當施以寬。又云
‘毋縱詭隨,(且無放縱奸詐善變之徒,)
以謹無良,(莫讓不善之輩猖狂,)
式遏寇虐,(盜賊歹徒需繩之以法,)
慘不畏明。(人民才有明確的方向。)‘
這是說政寬當懾以猛。又云
‘柔遠能邇,(遠近的人民俱都安居樂業,)
以定我王,(我王的天下安定盛昌,)
不競不絿,(沒有爭逐,沒有急躁,)
佈政優優。(政清民和一派繁榮景象。)
百祿是道。(福壽安康,道路寬廣。)‘
這就是說政和則民服。“
季康子聽罷,肅然起敬,方才的一場不愉快的心境俱都煙消霧散了。孔老夫子確實名不虛傳,單就這一席“寬猛相濟”的理論就是自己聞所未聞的,以此執政治國,定會收到“政和民服”的效果。心爽則話必多,季康子向孔子說了許多恭維溢美之辭,設便宴為孔子洗塵,然後命冉求駕車送孔子回府休息。
照此看來,季康子與孔子該同心協力共治魯國,彼此配合得十分默契了吧?……
第三十四章 曾參出妻 冉求助紂
孔子歸魯不久,杏壇的面貌便又煥然一新了,不僅除去了荒草,清掃了汙垢,砌上了花壇,壇裡栽滿了各色鮮花異草,而且聽講的人數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不僅整個杏壇被圍得水洩不通,連孔宅門外、牆頭上、牆外,周圍的樹上都是聽講的人們,猶如趕廟會看山戲一般。這已經是孔子集中講學的第三個時期了,這期間,孔子又收了一批弟子,如曾參、子張、子夏等,都是極有才幹,極有造就的,對後世有著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