態度那叫一個端正,言辭那叫一個懇切。就差跪在搓衣板上舉皮鞭了。那是一點面子都不帶要的。不過兩口子又算什麼稱呼?
陶暮看了厲嘯桁一眼。見某個雷厲風行的大總裁低著頭,耷拉著耳朵,好像大型犬一樣眼巴巴地望著他。哪怕明知厲嘯桁是在做戲,陶暮也不由得心軟了。
而且他也不想讓厲嘯桁誤會自己生氣的原因。
想到這裡,陶暮支支吾吾的說道:“我沒生你的氣。就是昨天晚上做了個夢。夢見那個梁書文變成沈毓的追求者。為了給沈毓出氣,瘋狗一樣死盯著我。害我吃了不少苦頭。所以今天早上醒過來,聽你說網購平臺竟然跟他們家簽了一年的物流合同。我就有點不高興。”
做夢?
厲嘯桁不動聲色地眨了眨眼睛。敏銳的察覺到陶暮雖然口口聲聲都在做夢,然而對梁書文的戒備和芥蒂卻不是假的。
“那他是怎麼刁難你的?”厲嘯桁蹭了蹭陶暮的額頭,彷彿大型犬跟主人撒嬌。
陶暮也沒有防備,就把梁書文上輩子做的那點破事兒全抖落出來。什麼派小弟恐嚇他,為了維護沈毓找他打架,指使香城八卦小報爆他欺負沈毓的黑料。梁書文雖然出身幫派,但他向來討厭幫派那一套,再者陶暮那會兒畢竟是沈家的親生兒子。礙於沈家的勢力,梁書文也沒敢做的太過分。可就算這些小動作,也把陶暮噁心的夠嗆。
不過後來梁書文卻死在梁秋生的仇家手上。梁家雖然金盆洗手,但當年的血債清不了。梁秋生的仇家找不到機會對他下手,自然把目光放在梁書文身上。那會兒梁家已經洗白,幫派勢力所剩無幾。梁家自認這種選擇是正確的,可幫內老人也有不買賬的。不喜歡規規矩矩做生意。
梁秋生的仇家買通幫派老人,設計將梁書文綁票,敲詐梁秋生一筆鉅款。最後還是撕票了。梁秋生打打殺殺一輩子,臨到老卻要白髮人送黑髮人。悲慟之下竟然選擇同歸於盡,竟然將幫派當年的犯罪證據全部交給警方。
而梁書文的死也催化了沈毓和嚴晟的感情。那會兒沈毓已經是國內一線巨星,嚴晟也開始轉戰國際影壇。因為聚少離多,感情開始降溫。結果梁書文的死訊一出來,沈毓和嚴晟頓時感受到了世事無常。要更加珍惜眼前人。所以嚴晟在奧斯卡的頒獎典禮上直接跟沈毓告白。引起一片軒然大波。
而陶暮第一次見到梁書文的時候,之所以沒有太大反應,也是因為不想跟死人計較。
厲嘯桁若有所思的觀察著陶暮的微表情。能把梁書文做的事情說的那麼清楚,而且情緒這麼飽滿,真不像是做夢夢到的。
彷彿親身經歷過。
聯想到陶暮一直宣稱自己不是天才,卻總能敏銳的洞悉國際金融市場和國內經濟市場的各種動向,給他寫的金融分析報告準的就跟預言似的,給出的資料也詳細的不可思議。知道那麼多八卦秘聞,還有那個只能保持十年的合夥人約定。還有那個明明是第一次見面,卻表現的非常介意的卓嚴——
厲嘯桁心下一動,卻沒繼續試探。摟著陶暮的胳膊微微用力,把人拉到自己懷裡,親暱的摩擦著鼻尖,準備做晨起練習。
“瘋狗似的咬著你不放?有多兇狠?”厲嘯桁想哄陶暮開心,啊嗚一聲叼住陶暮的唇瓣,含含糊糊地問道:“有我這麼兇狠麼?”
“你別鬧。”陶暮回憶起上輩子的糟心事兒,本來有些情緒不好。被厲嘯桁這麼一鬧,頓時放開了。
畢竟都是上輩子的事情了。他這輩子活的很好,至少現在很幸福。既然重生了,就沒必要總想起上輩子那些不開心的事情。
——只能說厲總溫水煮青蛙的本事太厲害。向來精明敏銳的陶暮一點都沒意識到,他捂得最嚴實的秘密已經被人察覺到了一點端倪。
從酒店到片場的時候,陶暮還特別開心。然後他發現沈毓和嚴晟也挺開心的。兩人膩膩乎乎地從保姆車上下來。沈毓走到徐導面前,一改往日的唯唯諾諾,還主動提出要重拍昨天晚上那場戲。
“我知道我表現的實在不好。之前也沒有用心,我錯了。我會改正的。希望徐導能給我這個機會。請您用最嚴厲的標準要求我。我會努力演好這個角色。”沈毓衝著徐導鞠了一個九十度的大躬,特別認真的表示:“嚴大哥也會幫我演好這個角色。”
“我不想拖劇組後腿。我真的喜歡演戲,不是隨隨便便的。”
徐導有些詫異的看著沈毓。昨天晚上他發了那麼大火兒,主要原因還是沈毓拍戲時不認真的態度激怒了他。
徐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