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早茶,起的特別早,吃的還不多。拍到上午十點多就餓了,硬生生挺到十二點半,餓的肚子咕咕叫。收音器裡聽得特別清晰。
這就有點搞笑了。
徐導拿不準主意。關鍵時刻還是陶暮說話了:“先給我放飯吧。”
本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精神,陶暮要求改戲:“反正劇本里邊也沒提周遠霆那幫人被抓進警局的時間。就當是中午飯時間,嚴御錄口供的時候特地給周遠霆準備了盒飯。從細節方面也能說得通。畢竟兩人在警校的時候,是同宿舍的兄弟嘛。”
這主意……好像也不錯呀!而且還能從細節方面體現出嚴御的為人。
徐導跟編劇商量了一下。最終決定加這麼一段戲。
於是接下來開拍的時候,就多了這麼一段劇情。
嚴御拿著一份盒飯進入審訊室,遞到周遠霆面前:“先吃飯吧。”
被銬在椅子上的周遠霆伸長了雙腿癱著,舉了舉被手銬銬著的雙手:“怎麼吃呀,阿sir。”
嚴御搖了搖頭,給周遠霆解開手銬。周遠霆活動了一下手腕,掰開方便筷子,開啟盒飯,低頭吃飯。
陶暮是真餓了。所以鏡頭裡面周遠霆吃的特別香,臉上還帶著打架時殘留的淤青和傷口,狼吞虎嚥的,看得徐導和所有攝像師都跟著吞口水。
嚴御坐在桌子對面搖頭:“你還有閒心吃飯,我都沒吃呢。”
周遠霆悶頭吃飯不吭聲。大口大口的狼吞虎嚥,差點沒噎著。嚴御趕忙遞過去一瓶礦泉水。
周遠霆擰開瓶蓋仰頭就喝。水瓶懸空,礦泉水濺下來的時候溼了衣襟。鏡頭從周遠霆的嘴唇往下移動,水珠兒便順著下巴滑過脖頸,喉結,看上去有種刻意遮掩的落魄。
嚴御看著周遠霆現在的模樣,痛心疾首的訓斥道:“阿霆你怎麼會變成這副模樣?就算不能當警察。你總可以做別的事情。你那麼聰明……為什麼要跟那幫黑社會混在一起。你有沒有想過伯父伯母看到你現在的樣子會有多麼難過?還有小雯?她那麼愛你,看到你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會有多麼傷心——”
一直都在悶頭吃飯的周遠霆聽到小雯這個名字,微微一頓。陰沉沉的打斷嚴御的話:“你跟小雯在一起了吧?”
嚴御微微一頓:“我跟小雯是在你們分手半年後才在一起的。”
周遠霆撂下筷子,舌尖舔了舔內腮,低頭嗤笑。
嚴御皺眉:“阿霆你別這樣。你難道不信我的話嗎?我們是好兄弟——”
“好兄弟?”周遠霆靠在椅子上,流裡流氣的挑眉:“你把我當過兄弟嘛?”
沒等嚴御開口,周遠霆又問道:“你跟嚴棨什麼關係?”
嚴御臉色頓時鐵青,沒好氣的說道:“我不認識這個人。我們嚴家也沒有這個人。”
“那是你們家的事。”周遠霆聳了聳肩膀,扭著脖子活動筋骨:“嚴御,你今天之所以能穿著警服坐在這裡,不是因為你比我優秀,也不是因為你比我正義。而是因為你比我命好。你有個好大哥拼了命的罩著你。所以你少特麼在我面前義正言辭的講大道理。這世界上所有人都有資格指責我周遠霆自甘墮落,只有你沒有。”
接下來就該沈毓說臺詞了。但是關鍵時刻,沈毓竟然又犯了忘詞的老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