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極八卦陣的另一邊,出現在昭穆尊面前的,赫然是昔日道境玄宗總壇之景,昔日門徒千百,如今只有玄宗牌匾孤立。
立於玄宗牌匾之前的,正是六絃之首·蒼!
終於走到最後了嗎……昭穆尊心中竟是流露一絲寬慰。這樣也好,尹秋君最後的願望,就要達成了。
蒼一開使就發現昭穆尊很不對勁。琴音化作千萬刀鋒向昭穆尊而去,對方卻是提了雲龍斬,不要命一樣瘋狂的衝過來。
與其說是瘋狂的打法,不如說是送死的打法。
蒼皺了眉,雖然他確實想手刃叛徒為玄宗枉死英魂祭奠,但仍希望金鎏影能有回頭向善的一日。
昭穆尊一路衝來,對那些琴音凝成的刀劍似乎看不到一般,身上添了無數的傷口,就好像撲火的飛蛾一樣直衝蒼而來。
未等蒼白虹劍出鞘,卻是突聞一陣刺耳淒厲樂聲迴盪。
嗚嗚之聲,如冤魂泣鳴,縱使極擅長音律攻勢的蒼,也是頭部劇痛一瞬。
再回神,空氣中傳來一陣暗香,伴隨一道詩號。
‘香是精髓玉是神,月為韻味雪為痕。胭脂洗去雲流影,冰寒招來露砌魂。’
詩號止,蒼的眼前竟憑空出現一名紫紅華服加身的美貌女子,手持一支陶壎。
看來方才的攝魂音律就是此人所奏。蒼心中暗沉,玄宗拿手術法,竟能從外無聲無息的突入,此人陣法幻術的造詣絕對在他之上!
再看金鎏影,已是僵立原地,眼神一片迷茫。
居然是在他的道門幻境之中再開幻術……此女絕對不可小覷!
“不知閣下是?”
那女子嘴角含笑,微微福身一拜:“小女子言如雪·玉流螢,閻浮提三座之一。”
“原來是閻浮提的雪座主,失敬。”
蒼有聽聞過此名,當初奇象出現,西南武林交界突現懸空城池,便是名為閻浮提。他暗中派人調查過,閻浮提是一座商都,竟是在苦境有著相當的財力,西南武林的物資幾乎全部掌握在閻浮提之手,說是商之首也不為過。
閻浮提城主之下有三座,只知稱呼為:風刀、霜劍、言如雪。卻並無人見過真容,更不要說城主,更是神秘至極。
“不知雪座主插手我玄宗內部事務是以什麼理由呢?”
蒼眼神犀利,而玉流螢也不避不退,笑答:“玄宗內部事務?那還真是不巧,此人弦首可殺不得。”
“哦?願聞其詳。”
“昭穆尊拖欠閻浮提鉅款不還,現在此人便已算是閻浮提私有財產,閻浮提不做賠本生意,在他還完所欠款項之前此人的命是屬於閻浮提的。”
“可有憑證?”
“自然……”玉流螢笑意加深,反手一揮手中便出現一紙協議,大方遞給弦首。
蒼一行行看去,確實是一張鉅額款項的借據,那一串奇長無比的數字看的他眼角直抽。末了,還有違約條例,逾期不還者,賣身閻浮提百年以抵債。而還款期限正是今日。
“這……”蒼將借據歸還玉流螢,接著道:“此人是我玄宗叛徒,吾當殺之以慰玄宗枉死英靈。”
“殺他可以,但是弦首請記住,我閻浮提不做賠本買賣,弦首可以等百年後合約解除,或者……您可以幫他將款項付清,畢竟現在他這條命便是值這些錢。”
蒼的眼角狠狠的抽了一通,開玩笑,玄宗現在窮的連叮噹都叮噹不起來,哪弄那麼一筆鉅款來。
“閻浮提可能保證此人不再為惡?”蒼不太放心的問到。
玉流螢笑了,笑得陰風陣陣:“如果他在閻浮提的工作量下還有工夫為惡,那閻浮提可以把名字倒過來寫了。”
蒼暗自一個激靈,想了想,稍微有些妥協了。
“既然雪座主是生意人,那吾今日費心費力才抓到此名叛徒,又該如何算?”
玉流螢眼波流轉,道:“弦首是個精明人,為了表示補償……恩,弦首可以不必再擔心淚陽第三地了。”
“嗯?雪座主的意思是?”
“血蛛毒林,一隻蟲對我閻浮提來說一文不值,對弦首而言,卻是划算的買賣不是麼?”反正長生殿已經被某個小心眼的女人盯上,保證連個渣都不剩,何況一隻蟲。此乃玉流螢絕技之一空手套白狼。
“可有時間期限?”
“半月。”
“成交。”
當玉流螢拎著某個還在幻術中流連的傢伙回到出口,迦梨身邊的尹秋君已經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