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那鑲著寶石的欄杆看去,對面的牆頭上似乎還綁著個異常眼熟的人。
那人見他醒來,綠色的長髮下遮蓋的雙眼驟然冒出光來。殷殷切切的喚了一聲……
“王~~~~~~~~”
這場景有點意外,便是咒世主也花了足兩秒的時間去思考,最終在自己的職員名單中找到那對應的名字。
無執相,凱旋侯的副體之一。
那麼自己身處的地方……便是閻浮提無疑。
每天好吃好喝,每天有專人送藥療傷,還有個陰森森的老媼神出鬼沒不時的來晃悠一圈。
就是偏偏沒見到玉流螢。
自被囚禁以來,咒世主一直絞盡腦汁的思索著,玉流螢將他囚禁於此的目的。看看那牆上的無執相,戰敗之人若是毫無價值又豈會留他至今?只是……
無執相雖然身為凱旋侯副體,但咒世主實在是想不到佛獄有何可被玉流螢覬覦,他都想不到,凱旋侯的副體又怎會知曉?
那麼玉流螢到底想要的是什麼?
還好咒世主一早就沒了頭髮,要不整日如此苦思,只怕這頭髮就要成把的往下掉了。
直到不久前,那陰森的老媼再度出現,檢查過他的斷臂之後枯笑了兩聲。
“這恢復的倒快,嘖嘖嘖,佛獄主這頑強的恢復力怎麼不傳給玉丫頭一點。”
“你什麼意思?”咒世主早就發覺這閻浮提之內的人對他的態度不大好,雖然畢恭畢敬,但隱隱的,會有敵意。
“哎呦哎呦,瞧瞧我,老糊塗了,忘記了您已經不是佛獄主了。”
那老媼的聲線尖銳的宛如指甲刮磨,毫不掩飾的惡意直衝咒世主而去。
功力被封鎖,面對這樣的壓力不會好過,咒世主畢竟曾是佛獄之主,竟生生的沒有絲毫變色。
“你知道我問的是什麼!”
“赫赫赫赫……”那老媼一路怪笑著走到門邊,離去前摔下一句冷至冰點的話:“玉丫頭碰上你的好兒子了,要是丫頭有個三長兩短,老身立刻宰了你為她做祭!”
厚重的合金牢門轟隆的一聲關上,摔門的力道大的讓地面都發顫。
咒世主覺得,自己心頭也被震的一跳。
玉流螢,他的小女兒……似乎快要死了。
他的子嗣,便是在四魌界來看也算不少,雅狄王有一子一女,他……也曾經認為自己只有一子一女。同為四魌界一界之主,不免就有了暗中較勁的心思。
父輩的戰爭中,雅狄王武冠四魌界無人能敵。可是不要緊,他老了,雅狄王也老了,真正的勝負是在下一代。只要他的兒子比雅狄王的兒子更加優秀,未來的勝利必然是佛獄的。
或許是因此,才對魔王子太過嚴厲。
魔王子成名比戢武王要早,唯有慈光之塔的驚歎才能與魔王子齊名。但是,在他不知不覺中,自己唯一的兒子已經養成了一副叛逆的性格,無法無天,毫無道德觀念。
雅狄王的威脅太過,他便順應了師尹的計劃,聯手除掉了四魌界武魁。
本以為佛獄可從此開疆,卻不料殺戮碎島降臨了救贖。
婆羅塹,一掌將他逼退,從此與驚歎異數齊名的後起之秀。
只是他的異數,卻不能為佛獄帶來未來。太過驚世駭俗的言行,對佛獄本身的危害也日益增大。
他親手封印了自己的兒子,幸而慈光之塔的驚歎早已下落不明,唯剩殺戮碎島的救贖,卻是難以越過的障礙。
當回過頭來,他唯一的女兒也令人失望。
雅狄王武冠四魌界,當時各方忌憚於他,才維持著微妙的平衡。在那段虛偽的和平下,碎島和佛獄也有所往來。不知從何時開始,他女兒的視線,全系在了碎島王女的身上。
寒煙翠,追求著真誠情感的,他的女兒。因為佛獄沒有感情,所以便要嚮往外界的情感。但感情寄託的物件,卻是敵對的陣營。
他把自己的女兒寒煙翠嫁給了戢武王。
寒煙翠始終不能瞭解,她自己的身份首先是王的女兒,是佛獄的王女,要為佛獄承擔起未來。
若是佛獄有所向披靡的實力,又何須將尊貴的王女嫁到一個女權低落的國度。
他的女兒,卻是永遠不懂。
為了搶奪資源,佛獄將目光放向苦境。也就是在苦境,讓他意外的發現了玉流螢。
他從未想過當初那不到三月的子嗣還能存活,便是能夠出生,一個幼童,身處在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