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
“一方面將先王遺書送交王,一方面與慈光之塔勾結……嘖嘖嘖,真是好危險,也是好精妙的一手。”
衡島元別似模似樣的起身一躬。
“吾不知尚論在說什麼。”寂寞侯眼不動心不動,淡定喝茶。
“哈,吾知你不會輕易承認,不過無妨。”衡島元別心情似乎很好,嘴角眉梢皆是朝氣蓬勃的得意。“寂寞侯,四魌界的紙張……很難銷燬吧?想必先生來自苦境,對此尚不習慣,頗為苦惱吧?”
“吾不知尚論在說什麼。”寂寞侯眼不動心不動,繼續喝茶。
“要我明說嗎?”衡島元別眼神一利,將一方布包展開於桌面,內中是殘破的灰燼,未燃盡的部分,隱隱拼湊出……尋機與慈光之塔取得聯絡,一舉永絕碎島後患,大概是這麼個意思。
“先生對這項東西可是熟悉?”
寂寞侯淡掃一眼,回到:“此物可是大逆不道,尚論是尋不到人犯需要寂寞侯協助嗎?”
“哈哈!協助,不錯不錯,正是需要先生協助,因為這信件可是先生所有之物。”
寂寞侯淡淡的抬了抬眼皮,繼續喝茶:“吾不知尚論在說什麼。”
呯!
衡島元別一掌拍在桌上,咄咄逼問道:“需要我說明嗎?此物可是從先生房間的視窗飄飛出去的!寂寞侯!你沒料到四魌界的紙張這麼難以焚燬吧?也沒料到,居然有人能將此信拼出!吾早就懷疑你的來意很久了!”
寂寞侯眉毛都沒動一下:“哦?寂寞侯想,這其中大概有些誤會,或者尚論糊塗了。”
“事到如今你還不承認嗎?!”衡島元別似乎發覺自己有些過於激動,理了理衣服,深吸一口氣。“吾不妨與先生明說,若先生想要與什麼人聯絡,元別或許有些辦法,只要先生願意合作,我可以個人擔保,你閻浮提日後可以在碎島取得最大的利益。”
寂寞侯這才抬起眼,平淡無波,注視了衡島元別許久許久,直看得衡島元別幾乎炸毛……
“尚論,敢問這些廢紙……是什麼人給您的呢?”
“嗯?”
“以及,今日戢武王似乎是前往邊界與無衣師尹一談,尚論覺得,王會帶來什麼訊息?”
衡島元別不知所以,但……
寂寞侯莫名的,慢慢的,展開了一記笑意。
日暮時分,戢武王回返,竟是要求寂寞侯前往王殿。
戢武王對著寂寞侯,意味深長的說出……
“今日,師尹質問於吾,閻浮提首座玉流螢於苦境擊殺慈光之塔之人,要吾安排先生與他一見,吾拒絕了。”
衡島元別的臉色,慘白了個徹底。
小妹,你交了壞朋友了
玉流螢在苦境的私事,說多不多,說少也不是那麼少。眼下比較容易的一件,自然是略城少主的這件。
當日婆婆診視的結果,死國佛獄各留暗手在赤子心體內,各有覬覦,也各自牽制。後來死國禁錮赤子心魂魄,也是身死之後的順勢而為,並非最初意圖。
既然有所圖,便不會輕易放棄這麼重要的棋子。既然是順勢而為,也總要有勢可借。
除了死國,除了佛獄,對略城有敵意之人,實在是明顯的不能再明顯。
鬼谷藏龍的先祖與霓羽族有不共戴天之仇,如今的霓羽族之內仍有人主張復仇。
在玉流螢最後一次離開薄情館的時候,慕容情曾經對她提起過,箇中有個激進分子,名為渡翛年。
渡翛年身居之地應與霓羽族居所應該相距不遠,若此人居於凡塵之中,斷無閻浮提找不到的道理。
霓羽族的居所名為萬年春,便是當日玉流螢碰到飛鷺的那處所在。
當日一見,只為尋找一頁書,並未深入。萬年春的具體位置玉流螢尚不清楚。或許,這渡翛年的居所,她還需要再入萬年春一遭問個清楚。
俗話說的好,要放火就要先放倒救火的,同理可證,要救人就要先滅掉搞破壞的。
萬年春並不難找,或者說,極為好找。那處竹林之中唯有那一處人煙。
此處民風淳樸,居民心性單純,用慕容情的話來說,是一群毫無上進之心沒有半點競爭力物競天擇的法制怎麼沒給過濾掉的一群廢人。
嘛,反正玉流螢知道慕容情嘴硬心軟不是一兩天了。
根據居民所說,渡翛年不常出現在萬年春,其居所只有翎婆知曉。那翎婆便是村中長老,是霓羽族曾經的祭子。因阿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