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特別是在自己人身安全這件事情上,甘奇更是一個小氣之人。
只聽甘奇開口:“呆霸,給宋公子鬆綁,上點酒肉來,我與宋公子共飲一杯。”
宋存仁眼神裡起了一些神采,還主動轉身把背後的繩結露出來,好讓甘霸來解。大概是宋存仁此時多少有些誤會了甘奇之意。大概是以為甘奇真要放了他這個莒國公之子。
其實甘奇只是準備給他一頓斷頭酒。
繩綁解除了,酒肉上來了,坐起身來的宋存仁,還主動說話:“實沒想到,如今這汴梁城還真出了個了不得的人物,拿筆讀書之人,還能親自提劍殺人,這大宋不知有多少年沒有出過這般人物了。”
甘奇微微笑問:“是不是手段過於狠辣了?”
宋存仁拿起酒壺直接往口中倒了幾口,點頭答道:“你就不像這大宋的人。”
“這句話你說對了。”甘奇笑答,也在對甘霸招手。
宋存仁見得甘奇在笑,也擠出了一個笑臉,說道:“你不殺我,大概是覺得你我是同一類的人,我出身宰相之家,本也是拿筆讀書的人,卻也拿刀殺起了人。所以你今夜不願殺我。”
宋存仁又拿起肉塊在吃,似乎知道今日自己大概是死不了。
甘奇哈哈大笑起來,說道:“以往你我興許真是一類人,只是如今不是了。”
“哦?此話何解?”宋存仁答著話語,酒也在喝。
“因為你是一條沒有理想的鹹魚,殺人是罪,殺我,更是罪無可赦。”甘奇說完話語,似乎自己都被逗笑了,站起來拍拍屁股上沾的草屑泥土。
“沒有理想的鹹魚?”宋存仁還在納悶這個詞是什麼意思,卻忽然感覺背後脖頸一涼。待得他慢慢回頭,看到的是一個肥頭大耳的猙獰,猙獰裡露出的森森白牙,如地獄惡鬼的獠牙一般。
然後,然後一切都模糊了,安靜了……
甘奇俯身,撿起血泊邊的酒壺與幾塊肉,走到了一邊。
聽得甘霸持刀在篝火邊左右巡視,口中厲聲:“十個人,十個人去的汴梁,是哪十個人,說出來就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