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是很有意義的,這樣可以充分保護那些真正辛苦的百姓的利益。
那些海商,太賺錢了,雖然也冒著風險,但是他們的利益實在太高,真正的好瓷器,到了地中海,那就是黃金。這麼暴利,把其中一部分利益多分配一點給百姓,也是應該。
官方價格管制,其實還有一個目的,那就是防止那些商戶把商稅的壓力轉嫁到百姓身上,用商稅為藉口,壓低給百姓的收購價格。因為最基層從事生產的百姓,在商業環節之上,其實是弱勢者。
這個時代,並沒有什麼大工廠,都是民間小作坊,甚至是一家一戶,幾家幾戶湊在一起的小作坊。
甘奇這個知州,每天別的不做,就做這些事情了。
甘奇在忙碌著。
東京的老皇帝接到了御史臺呈上來的卷宗,看得是勃然大怒,這回老皇帝是真的驚住了,口中問道:“福建路一個小小州衙的通判,真能積攢出百萬家財?”
呈送卷宗的張唐英拱手答道:“回稟陛下,甘御史向來剛正不阿,還說待得年末,會把這筆錢與商稅一起押送入京,以為朝廷度支,必然不假。”
老皇帝氣得是七竅生煙,他這一輩子,內庫私財就沒有超過幾萬貫,甚至有時候還得借錢度日,一個寒門出身的小小通判,十幾年就能積攢百萬之巨,這種事情不是真的就在眼前看著,別人說出來,他都不信。
只見老皇帝氣呼呼開口:“著甘道堅把這廝嚴懲不貸,明正典刑。”
“遵旨,臣這就是去回公文。”張唐英答道。
“稍等,另外再附一封朕的親筆信,該好好嘉獎甘道堅。”老皇帝又道。
“陛下聖明,唯有甘御史這般剛正不阿之人,才能辦出如此大案。”張唐英是暗示一些道理。
老皇帝點著頭:“若是所有官員都似甘道堅這般,天下早已大治。”
老皇帝顯然是懂得張唐英暗示的道理,百萬貫的錢財,當時甘奇所面對的誘惑可想而知,但是甘奇卻沒有絲毫的動搖。
甘奇沒有拿這百萬貫的錢,換來了許多無形的東西。顯然也是值得的。
老皇帝已然提筆寫信,張唐英等候在一旁,心情也是極好。
待得御史臺的回函到得泉州,甘奇的商稅之事已然開始施行,官方價格管制,也開始頒佈。
官方價格管制一出,對於泉州百姓來說,甘奇當真就成了那個青天大老爺。
便是出趟城門,都有百姓上來送茶水瓜果。
古代為官,大多數人都想著怎麼修路造橋建學堂,古代清官傳的故事,還多是為民請命,審案清楚的故事。
甘奇施政,顯然手段有些不一樣。
拿著東京御史臺的回函,甘奇開始處置塗丘。
身著囚服的塗丘,還有途家所有男丁,全部枷鎖在身,往西北而去,充軍延州。
塗家所有的女眷,直接當街發賣。
泉州所有大小官員,全部被甘奇叫到了現場,一個也不少,都張大眼睛看著這一幕。
男丁充軍之前,與女眷一一惜別,女眷在發賣的臺上,也是哭成一片。
所有官員都在旁邊看著。
反而甘奇不在現場。而是坐在後衙之中。
春喜大早出門採買,便見到了這悲劇的一幕,回來說與張淑媛聽,說的話語,便是如何如何悽慘……
張淑媛伺候著甘奇,便也在一旁說道:“官人,聽得春喜回來說,街邊塗家慘狀,實在悽慘得不忍目睹,聞著傷心,見著流淚。”
張淑媛倒也不是有什麼想法,就是單純聊天。
甘奇問道:“慘不忍睹?”
一旁的春喜還點點頭:“奴家親眼看的,慘不忍睹。”
“我就知道慘不忍睹,這不,我就知道不去看,看了難受。春喜,你就學著點,以後這種事情,別湊上前去看。”甘奇答著。
春喜與張淑媛面面相覷,慘不忍睹,所以就不去看?好像這話語還挺有道理的。
甘奇見得兩人面面相覷,又說一語:“當官,從來都應該是一個高危職業。享受著平常人享受不了的待遇,出門有人伺候著,回家有人伺候著,到哪裡都有人行禮,一家老小雞犬升天,大小事情一言而決。這麼多資源集於一身,差事還辦不好,國都給他賣了,那就該是這個下場。這世間豈有隻拿好處,不擔風險的事情?好處越多,就該承擔越多的風險。當官就該是這個道理。”
說完甘奇站起身來,又道:“既然都看得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