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照顧一下蔡家子弟,到時候回來都重重有賞。”
這麼安排,沒有別的原因,就是要培養自己人。
蔡黃衣已然起身來謝:“多謝甘相公事事照拂,小老兒感激不盡。”
蒲志高看著這一幕,倒也懂得,覺得甘奇是在收買人心,倒也無所謂,八十艘大船的巨擘,也不在乎兩艘船的事情。
“那今日之事暫且談到這裡,且先飲酒,這泉州啊,什麼都好,就是這絲竹管絃差了太多,比汴梁差得太遠,咿呀難聞。且不說汴梁,就說揚州蘇州杭州之地,吳儂軟語唱的曲,那也是美不勝收,好宴無好曲,可惜了。來日若是有機會,帶著你們到汴梁樊樓去聽聽那裡的曲調,聽得一次,便是終身難忘。”甘奇如此說道,稍稍給了蒲志高一些美好的憧憬,讓他知道以後是有機會去汴梁的。
蒲志高不僅聽出了憧憬,還聽出了甘奇此時的無奈,好曲,其實就是好姑娘。蒲志高懂了,記在心上了,這好曲,可得想盡辦法給甘奇送來。
此時的蒲志高,不怕甘奇要得多,更不怕自己給得多,他就怕甘奇什麼都不要。只要甘奇敢要,他就敢給。錢對如今的蒲志高而言,其實也不算什麼,人都是這樣,有錢了,就需要地位,需要勢力。
這一點倒是與甘奇有些相似,錢對甘奇而言,從來都不是重要的事情,甚至甘奇可以拿私人的錢去辦公家的事,只求一個仕途通達,步步高昇。
蒲志高記下了甘奇這個大宋讀書人的需求,又試探性問道:“甘相公,此時沒有汴梁的絲竹管絃,要不要聽一聽小人家鄉的曲調?”
甘奇連忙擺擺手:“不必了,有礙觀瞻,有礙觀瞻。”
在大唐看胡璇豔舞是可以的,在這大宋看豔舞,使不得使不得,甘奇可是名士大儒,更使不得。
蒲志高倒也不尷尬,嘿嘿笑著,口中還說:“小人有一女兒,親生的,那舞姿,曼妙非常,還能彈胡琴,唱曲也婉轉動聽,若是相公哪日閒暇無趣,只管派人來召。”
蒲志高是真捨得下本,也有不屈不撓的態度。
甘奇還是擺擺手:“且飲一杯。”
蒲志高還是不氣餒,覺得甘奇應該是聽進心裡去了,今日人多有些不好意思,說不定哪日就真的派人來召了。
酒宴作罷,蔡黃衣與蒲志高先把甘奇送走,然後兩人私下裡還要談一些入股的細節。
甘奇帶著蔡濟先回。
蔡濟躬身再謝甘奇:“小人再拜恩相。”
今日的事情,這份恩德,實在太大。
甘奇受了一拜,開口說道:“雲海啊,事情比你想象的要複雜,此番,我會派你去船廠。去了船廠,你一定要把造船的所有門道都摸清楚,還要把那些匠人籠絡好,往後有大用。但是你萬萬不可把今日我與你說的事情洩露半分。”
聽得甘奇這麼說,蔡濟已然知道事關重大,連忙躬身:“恩相放心,小人一定辦好差事。”
“嗯,辦好此事,來日定有重用。泉州蔡氏,興許從你這裡就會一飛沖天了。”甘奇所言,透漏著他心中的野心。
蔡濟激動非常,卻還努力收斂著激動,努力做出一個嚴肅沉穩的樣子。蔡氏在這泉州,是真的已經走到沒落的邊緣了,時也命也,唯有再躬身去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