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矛盾,卻是還裝作如此姿態。
“哎呀……道堅啊,我這裡是小,自也不會虧待了他,朝堂上事大,想那契丹使節定然要進宮面聖討要說法,到時候朝堂定有議論,怕是這議論之下……”馮京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甘奇站起身來,說道:“事情原委我已知曉,本就是契丹人仗勢欺人,怎麼?還能顛倒黑白不成?”
“道堅,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剛才下人來報,說那契丹人傷勢可不輕,那些遼人怕不會輕易善罷甘休。”馮京以為甘奇不懂。
“世間之事,總有一個是非曲直!”甘奇似乎還不懂。
馮京搖搖頭:“道堅你就是這般剛直,唉……你得想想辦法,想想朝中有哪些人到時候能幫忙說說話的,就算是要據理力爭,也要有人幫襯著。”
甘奇起身拱手:“多謝當世兄,我這便去找人。”
“快去快去,多找幾個。”馮京是真為甘奇著急。
甘奇走了。
沒想到契丹人直接就來了,幾十個契丹人直接湧入了開封府衙,那些衙差上前攔是攔了,但是也不敢真正動粗,契丹人便也這麼闖到了大堂之上。
馮京連忙到得大堂之中,落座開口:“何事啊?竟敢擅闖府衙?”
知開封府,這是個大官,這些契丹人倒也不敢太過造次,一人上前答道:“我等前來,只為陳情,還請知府將那毆打我族人的兇手嚴懲不貸,判他斬首。”
“本府判案,豈容得爾等置喙?”馮京是知開封府,這種場面,尊嚴是必須要的。
“蕭使已入宮而去,此事南朝定要給我北朝人一個交代,我大遼使節護衛,竟然在大宋東京汴梁被賊人所襲,豈能輕饒?”
“事情自有原委,容不得爾等來此造次,若是沒有你那族人強搶商戶,先動手毆打他人,他人又豈會反擊與他?”
馮京這話說出來之後,這些契丹人大多面色有些變了,出來說話那人卻立馬提高音量說道:“知府可不要血口噴人,構陷我大遼使節,你可擔待得起?”
“人證物證本府俱有,爾等也不必在此大呼小叫,是否對錯,自有公允。”馮京也提高了音量。
“你們宋人,自然都幫宋人,你們的人證豈能作數?”
“哼哼……那本府還與爾等有何好說的。”說完這話,馮京起身就走,他好歹也是知開封府,沒必要與幾個契丹人糾纏不休。若是蕭扈親自來了,馮京好言好語倒也罷了,一群目不識丁的契丹人,他也懶得費那口舌。
契丹人見得馮京說走就走了,連忙上前想去攔。
這還了得?鄭中和連忙帶人去堵,剛才沒攔住這些人進門,本已失職,若是讓這些人衝撞了馮知府,那鄭中和就得回家種地了。
吵吵嚷嚷一片,馮京也懶得管,卻還回頭一句:“都趕將出去。”
開封府是一片吵雜。
皇城之內,趙曙也是頭疼不已,面前站著富弼與曾公亮,還有一個遼國使節蕭扈。
蕭扈是義憤填膺一通說。
富弼與曾公亮兩人時不時對視一眼。
“遼使息怒,遼使息怒,有什麼話語,好好說。”說話的是富弼。
“我契丹人在汴梁城被賊人襲擊,身受重傷,此乃宋人對我大契丹之侮辱,此事若是不盡快處置,我便是回國而去,定然向我陛下稟明此事,定不甘休。”蕭扈就不一樣了,他這身份,即便是對著大宋皇帝當面,也敢發起火來。
曾公亮看了一眼自家皇帝,立馬出言:“我陛下當面,豈敢咆哮?事情原委,還未知曉,誰對誰錯,也還不知,如何處置啊?”
曾公亮的態度顯然比富弼要硬氣很多,君辱臣死,自古如此,豈能讓契丹人對著自家君王出言不遜?
富弼是個和事老,連忙又道:“遼使不必著急,稍安稍安,我大宋一向是開明之國,只待事情原委知曉了,那賊人自然免不得嚴懲,受傷之人的湯藥費,也不會少。”
“我契丹人在汴梁受此大辱,我還如何能稍安?”
這個時候趙曙說話了:“來人吶,下旨,命開封府馮京,嚴查此案。”
李憲連忙奔了出去。
富弼又說道:“遼使,此事我朝必然很快有個結果,還請遼使回去等候一兩日,到時候便有交代。”
“那就等你們訊息。”蕭扈一拱手,算了行禮了,一臉不快轉頭就走。
曾公亮還在背後罵道:“這契丹人好生不知禮!”
蕭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