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排程指揮,但很快她就聽到了惡魔的聲音。
那是高文的長嘯,從很遠的距離外,就滾動到了她的耳朵裡——陣列的側面斜角處,高文帶著另外支騎兵連隊,戰鬥力更為強大的“受洗者連隊”,飛奔殺來。在任何時代,步兵都是根本來不及調整隊型,來應付騎兵的多輪,正面和斜角一起來的衝鋒的。
這就是騎兵對步兵最大的優勢之一。
數千保羅派信徒陣線第二次被摧垮,但再也沒有恢復回來,有的直接跳下高陡的河岸,墜入滔滔水中,有的則順著浮橋潰逃,更多的人被兩支騎兵連隊聯手壓制在了那塊凸出而孤立的河洲之上,進退無路。卡貝阿米婭欲哭無淚,她只是想搶個時間,佔據塊營地好接應庫曼汗王的主力渡河而已啊,高文你這個辣手混蛋,居然直接就帶著近千名騎兵來奔襲我!
“這個狡詐的女人,又是你!”紅手羽飾盔下的高文,見到舉著聖火旗幟的卡貝阿米婭,是格外惱火,便騎著快銀,挺著騎矛而來,這下卡貝阿米婭看到此景,再也禁受不住,她不知軍陣的弱點,簡直要自己的命了,早知道還不如不貿然渡過這條死亡之河,起碼還能把普利文蘇斯河當作天塹水壕來使用。
“旗幟你便拿去罷。”卡貝阿米婭轉身策馬便逃,旗幟也被其再度拋下。
但是高文與萬千人眾當中,根本不顧,對她是窮追不捨。
女執政官都要哭起來了,她不斷驚恐地往後看,但是那耀眼的紅手羽飾,始終在她後面跳躍著,須臾不離分毫,並且明顯高文胯下的戰馬快銀的速度,要強於她坐騎很多。
在河邊的長草蕩中,卡貝阿米婭自馬背上滾了下來,脫去了身上的黑色袍子,只穿了件貼身的皮甲,就伏在地上抱著頭躲起來,初升的陽光隨著搖曳的草叢,不斷在她眼前晃動著,她嗅到了那種溫和可貴的生命氣息,接著就是高文的呼喝聲與馬蹄聲,於是卡貝阿米婭將頭伏得更低了。
撲哧,高文手一伸,一矛將女執政官扔在野地上的黑色長袍給戳穿,而後高高挑起,像面炫耀的旗幟般,“所有人都放棄抵抗,你們的執政官已經身死,連衣物都被我剝下了。”(未完待續。)
第34章 被俘
哭喊聲四起,泰夫里斯黨信徒的心理防線也徹底坍塌了,他們的聖火戰旗被繳獲,執政官的袍子也被挑起,退路浮橋已被高文的騎兵佔據控制,所有窩在河洲沒有出路的信徒,大約四千人上下,包括庫曼弓箭手在內,只能跪拜下來,乞求大連隊寬恕他們的性命。
這群人潛伏多年,宣傳多年,發展多年,後來在卡貝阿米婭的帶領下,掃蕩了多瑙河兩岸多處正教修道院,洗劫了許多集鎮,隨後雄赳赳渡過了普利文蘇斯河,卻在一個上午內,就遭到了徹底殲滅。
此刻,韋薩特。梅洛帶著後續的步兵連隊到來,但他們只有打掃戰場、收拾戰利品的份兒了,許多披著鎧甲的步兵,扛著長柄武器,在騎兵同袍們的奚落和嘲笑下,滿地拾取繳獲的武器與輜重,牽走保羅派們帶來的馱獸。一些士兵則在鞘中和吊環裡抽出佩劍來,在臨河的長草窟裡搜尋俘虜。
幾名在對岸遙遙觀戰的庫曼汗王使者,面無人色地看著數千同盟泰夫里斯黨的滅頂之災,隨後陸續退了回去。
高文看著他們的身影,鄙夷地哼了兩下,接著對步兵連隊們說,“以後有你們展現功績的時刻,現在將敵人浮橋下的船隻全部收集起來!”幾名兄弟會與步兵指揮官齊聲應答了下,便帶著人手去執行——高文則跳下了快銀,示意它留在原地,而後握著劍柄,朝著剛才卡貝阿米婭消失的草叢裡緩步走去。
他才沒那麼傻。會把袍子等於人,那個微黑面板的女壞蛋。肯定還藏身於此。
“聽著,金手女執政官。你現在出來的話,我不殺害你,給予你有爵位的俘虜待遇,可以叫你的黨徒來贖你,如何——我斯蒂芬。高文是最講信譽的,當年你逃到加利波利修道院裡的時候,我也沒有出賣你的行蹤,出來吧。”高文用短戟挑撥分割腳下的長草,還帶著柔和磁性的聲音勸說道。就像個牧人在找他走丟的羊羔那般。
婆婆索索的響聲,讓伏在角落裡的卡貝阿米婭更加驚恐,高文的聲音離她越來越近了,她似乎能聽到戟刃揮舞的呼呼聲,很快原本還在不斷說這話的高文,聲音忽然消失了。
“被發現了嘛!”卡貝阿米婭心中猛地一驚,嚇得手摳住了草根處的泥土,接著努力調整好心緒,倒著慢慢朝著河岸爬去。在那邊大連隊的步兵們已經開始用纖繩把搭建浮橋用的船隻給拉扯過來,到底該如何做,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