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我自己!”他重重的吸了一口長氣,眼眶泛起淚光,“但是我得先去跟盈昕要個答案,在這個時間裡,你可以再幫我一個忙嗎?”
勤敬笑,“我知道什麼忙,我去幫你把她帶過來。”
“謝謝。”
“咦?勤敬貝勒,你什麼時候來到貝勒府的?而且這麼晚了,又怎麼——”
夏芸兒看到勤敬真的好驚訝,一連串的問題就脫口而出,但一看到他的眼睛不經意的往她的手上看過來時,她連忙將雙手藏到袖子裡。
他當作沒看到她的動作,笑道:“你當然不會知道,我來是當客人,不會到僕役院,也不可能來柴房,成了奴才的你怎麼會知道我來拜訪。”
一說完,他還是忍不住的嘆息一聲。說來他的好友該打屁股,雖然他也搞不清楚為何要用鮮血滴入藥湯裡才能讓好友服用,但可以想見的是,那絕不是偶發事件,而夏芸兒在這件事當中肯定受了極大的委屈。
聞言,夏芸兒低頭不語。尷尬吧,她從一名尊貴的福晉變成低賤的下人。
“走吧。”
她訝異的抬頭。去哪?
“有人要見你。”
“誰?”她不敢想會是御沙,他鐵定恨死她了。
“走吧,別讓他等太久了。”
他?真的是御沙嗎?!夏芸兒帶著一顆忐忑不安的心,跟在勤敬身後,但一往熙春閣走時,她竟然卻步了。
勤敬可不容她退卻,拉著她的手臂,硬是將她拖進熙春閣,把她帶到好友的面前,轉身就走。
她一看到房門關上,再看到背對著她的御沙,她的心跳愈來愈快。她很想見他,又怕見他,怕他說出口的話會讓她再也苦撐不下去。
御沙轉過身來,一見到那張蒼白的臉及那身單薄的衣裳,他強忍心中的痛楚,“過來。”
“是。”胸口的心跳愈發紊亂,她怯怯的走上前,但似乎不是他要的距離。
“再過來。”
她吞嚥了一口口水,再次走上前,但顯然還不夠。
他直接走近她,但這距離也未免太近了,近到她都可以感覺到他的呼吸。不過凝睇著這張思念許久的容顏,他的臉真的好了許多。
“把手伸出來。”
“呃……”她身子一震。
“把手伸出來。”
這一次,他的聲音好溫柔,可她不敢,她甚至手握拳藏在袖子裡,“為什麼?”
“照做,乖。”他可以強拉,但他不可以也不允許自己再去傷害她。
無法抗拒他的要求,她顫抖著將手伸出來,但過大的袖子幾乎遮蓋了十指。
他深吸口氣,溫柔的要拉開她的袖子——
她突然將手收回,不想讓他看到她醜陋的模樣。
但他的動作更快,再次捉住她的手腕,而她絕沒有想到她苦心練出來的花拳繡腿,第一次出招就用在他身上。
不過她根本阻擋不了他,在對招下,他將她整個人按壓在床上,他的上半身橫壓著她。
她喘著氣兒,無奈的看著她的雙手被他扣住;而他,也終於看到了好友要他看的東西了。
天啊!她的手簡直是爛了,除了針扎的傷痕、潰爛的水泡、新舊傷遍佈,那不是用傷痕累累就能形容的,而不久前才劃破的手臂,上面還有一道刺目的血痕。
夏芸兒眼眶泛淚,眸中有驚慌、有不安,更有好多好多的害怕。被御沙發現了,但她要怎麼解釋這些傷口?她不能說的啊!
御沙一一看著她手上數不清的傷口,眼裡只有更深的痛楚與自責。他究竟做了什麼?
終於,他再也忍不住的放開了她的手,千言萬語換作深情的擁抱,他緊緊的抱住她。
就在他抱住她的同時,她的淚水再也不聽使喚的決堤而下。這個溫暖的懷抱,她思念了好久好久啊……
“你這個笨蛋!”他哽咽輕斥。
她一愣。他、他在哭嗎?
“笨蛋!”他咬咬牙,放開了她。
她還來不及看到他的表情,他猝然起身走到櫃子前,拿了醫藥箱過來。
她坐起身,拭去淚水,看著他低著頭,一一為她的手心及手指上藥,最後包紮手臂。
夏芸兒不知道,他每抹一個傷口,他的心就痛一下,胸口的怒火也愈來愈熾烈,一直到將所有的傷都包紮好後,那積壓的怒火再也忍不住爆發了。
“你這笨蛋!你這該死的笨蛋,是誰准許你這樣傷害你自己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