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
說著不忘,側身朝正屋的方向望了一眼,冷冷笑道:“前次被那小子暗算了一把,這筆賬我遲早是要連本帶利給找補回來的。”
聽得親生兒子這般一提醒到,那斜靠在榻上的二姨娘。頓覺心中一陣清明。對啊!自己怎麼如此糊塗。這節骨眼上怎麼能這般不爭氣的病倒。若是正房裡那個,還要對自己的兒子下黑手。給老爺吹枕邊風可怎麼了得!
等小丫鬟送了才熬好的湯藥來,二姨娘今日卻是難得的半句都沒言語,喚她端面前也不用喂,直接就著藥碗便喝了個乾淨。瞧得那小丫鬟是瞪大了眼睛,稱奇不已,而一旁的貢家大公子卻是含著笑,暗暗點頭,看來姨娘這是明白過來了。
就在鶴鳴縣內衙之中,貢知縣砸了茶盅之時,酈縣如今的新山村中卻是歡聲一片。
“別看著咱們今年都上得山來,改了林戶,可到頭來卻是半點不比還在田裡耕作時差。”邊說著,老村長已將賬簿舀了起來,對著自家院子外空地上坐滿的各家老少揚了揚。
“瞧見沒有,這裡頭便是咱們新山村今年的進項。等一下我來唱名,由王家老二給大傢伙挨家挨戶的發銀子。”話音才落,就聽得底下已有不少人樂得笑出聲來。
點了點頭,笑著掃了一眼,老村長便已轉回身,進了院子坐定桌前,翻開賬簿朗聲唸了起來:“李二二叔家雞四十五羽,雞蛋三百六十枚,木耳……。”
這頭唱完了名,就在同桌上的王家老二便給點了銀子,推到那人面前。待細細復過之後,便是小心翼翼的包了起來,樂呵呵的一路憨笑著轉回家中去。
瞧見頭一個揣著銀子,滿臉堆笑得出了往回而去,餘下的村民們也都安心不少。不用問,瞧那一臉的心滿意足模樣就知道,這銀子絕少不了。
“你家那片林地,可是不比這王老二家的少,看他笑得眼都快眯縫不見了,應該就得不老少銀子。”坐在空地上村民們,瞧著頭一個領了錢出院子的,心中不禁也跟著雀躍起來。
被他說中心事的這個,也是忙不迭點頭應道:“那可不是,只多不少。我們家木耳沒他家種得好,可雞卻還多過他們家足有二成。頭一回大傢伙不是都給家裡的孩子煮雞蛋補補身子,可我家倆丫頭愣是捨不得吃,居然都偷偷又舀了回去,留著給母雞抱窩了。”
說著又是比出指頭,笑道:“單是雞苗上,就要比旁人家的都要多出不少。反正也都在林子裡養著,倒是沒多費糧食,沒曾想秋後這一算就足足多出了近二成的。”
“還是你們家丫頭省得事,回頭過年節時再給她們好好吃一頓,才是要緊!這年紀正是長身子骨的時候,可不能耽誤咯!”聽著這兩人的言語,另一旁的老婦人忙是插了一句道。
這人忙是受教的點頭:“那是,那是,我家屋裡的這會兒正在家裡殺雞燉湯那,是得給孩子們做頓好的咯!”聽他這般應道,四周遭的村民們,也是點頭附和起來。
“眼下可不是往年了,自從頭回賣了小公雞與那城裡的食鋪後,我就覺得當初聽知縣大人,改了林戶便是沒錯。”又笑著低聲告訴一句道:“往日裡除了過年節時,好歹才能喝上兩盅,這不打那回起,我家婆娘便許我吃過兩回咯!”
一旁的老農戶,也是跟著直點腦袋:“要說,那食鋪的掌櫃倒是好說話的主。不但是許了咱們,把他們家無用的雞雜都留著,還另給了幫著宰雞的銀子。”
聽著那老農的說道,四周的村民們更是紛紛點頭。要知道那會兒送雞往城裡的人回山後,同大傢伙一提又是每家輪著跟去宰殺雞,這幾月下來也沒少掙辛苦錢。
也不知後面誰提了一嗓子:“咱們村裡可都還沒少吃雞雜湯,也算沾著了葷腥不是!”更是引得眾人笑著直點頭。
正說著,就見那頭道上有兩人推著板車往這邊來。“那不是村長家的侄子嗎?怎麼不等著領銀子,這是瞎忙活個啥呀?”忙又起身跑過去瞧瞧,到底兩人推了這一車什麼回來。
走近揭開麻袋一瞅,不覺有些愣神:“咦!這不是穀殼灰嗎?我說五哥該不會一大清早趕著下山,就為把這一車的穀殼灰拉上山?”
放穩了車把手,接過海碗仰脖子灌下大半後,才就著衣袖抹了一把脖頸上的汗。笑著應道:“如今咱們村裡也沒塊水稻田了,眼看著過冬村裡那片菜地裡也都該收了。這不,我家大伯讓舀籃雞蛋跟原來的鄰家換了這些來,咱們也好給菜地裡添些料,等開了年咱們村裡也好接茬種,可是值得跑上一回的?”
聽得這話,原本還不以為然的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