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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準備喝幾口潤潤喉,一抬眼恰好碰見薛黎陷掃過的視線,似乎……有一絲擔憂?而且,擔憂的那個人是蘇提燈?

內心過了幾轉,書南忙暗歎一聲,自己這邊都太開心了,南疆巫蠱未出師就身先死,對中原來說是個利處不假,可卻也忘了問問蘇提燈身上是否……

「蘇善人這幾日,恢復的可是還好?」

蘇提燈點了點頭,顯然也是開心的,倒沒對此話有何深入思索的心。

倒是薛黎陷在一旁白了一眼書南,貌似在指責他問甚麼廢話似的。

書南也是一愣,心說這又怪我甚麼了?我又哪做錯了?

「那甚麼,天色不早了,」薛黎陷清了下嗓子,「沒甚麼事大家先休息,明個兒再細細商談以後的事兒吧?」

語畢也不等綠奴和鴉敷給大家分下房間,拽起柳妙妙和書南就往自己屋裡去了。

蘇提燈緊了緊外套,衝著薛黎陷一胳膊勒一個的背影發了會兒愣怔,最終無奈的低頭笑了。

鴉敷把茶麵上的浮葉重新過了一遍,淡聲道,「先生,回屋吧?」

「你們先回吧,我去後山瞧幾眼,這睡了許久,一時半會兒怕是再睡不著了。」

綠奴已經在困的跌盹了,聞言倒是一個激靈醒了過來,蹭蹭蹭就跑回屋去抱了件披風出來了,顯然是要跟著一起去的意思。

蘇提燈抬手將純黑的披風從他手裡拿了過來,戳了戳他肋下,「你和鴉敷都回去睡吧,這裡這麼多高手呢,我也不會出甚麼事,我就想自個兒靜靜。」

「先生……」

「噓,聽話。」

待得人都清光了之後,蘇提燈一手拖著一盞金色的燈籠,一手託著純黑的披風,抬頭愣怔的對著佇月樓看了許久,直到夜裡的涼風掃著脊背拖過,這才從細碎的傷口裡再感知痛覺迴歸,醒過神來之後,自嘲般的嘆了口氣,便慢慢向後院而去了。

實際上,這整座霧臺山差不多都叫蘇提燈改造了下,內裡的機關陣法也多。

這後院有水池,有溫泉,有假山假景,異有瑤花琪草。

只不過……最近顯然疏於打理了。

這種事就別指望沉瑟能做。

平日裡蘇提燈也是溜溜達達散步一樣的澆澆山路上的花,鮮有自己來這後院的時候。

放空,失望,失落,難過,寂寞的時候,他要麼呆在佇月樓內,呆在月娘身邊,如果月娘不在,他就是呆在書房門口,抬頭看看佇月樓聊以慰藉。

獨獨來後院……是為了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的,但這種心情……恍如十年之前啊。

那時候還青澀,還無知,還足夠天真。

已是十年蹤跡十年心啊。

歸路上無人執燈守候,那大不了自己拿一盞,其中燃薰香順帶抑制下自己的沉痾舊疾,哦對了,還能暖手。

起風了無人素手添衣,那大不了自己給自己披上,照樣挺暖和的,不是嗎?

一邊想的出神,一邊踏過木板橋準備轉到池邊之時,突兀一聲「咯吱。」

蘇提燈詫異收腳,原來這個燥熱的夏季也就這般過了,西北南方一次打轉,也足以翠綠變枯椏。

隨手從一旁灌木上扯出一條也枯了的枝椏,末端是一線附骨之紅。

毫不猶豫的隻手抹過紅痕,蘇提燈將燈籠和披風都攏在左手裡,右手拿根枯枝椏,慢慢蹲在了木板橋上,像個小孩似的,單手從藤枝裡伸出去,輕輕戳弄起了水面。

薛黎陷將自己的床讓給書南睡了,並且勒令他趕緊早點睡,然後扯著柳妙妙下山,把她安頓到濟善堂了,勒令白朮和瘋跑還有福丫頭看好了她,別讓她再亂跑了,自己順道收拾了幾大包藥材和一些銀兩,囑咐所有孩子們千萬別說看見過自己,如果有人來問,就說掌櫃的外出採藥材去了。

柳妙妙對此行為表示非常的嗤之以鼻,薛黎陷大大方方的接受她的鄙夷,然後大包小包的落荒而逃去了。

月朗星稀時,總是逃亡的好時機的。

幾乎是把小驚禪法用上,連淺眠之中的書南亦沒察覺,薛黎陷撂下包袱腳底打了個轉就又奔出去了。

不為別的,他餓了。

只是還未鑽入廚房,就聽到了些奇怪的聲音。

猶豫了一小下,薛黎陷從廚房順了塊糕點就往後院奔去了。

大老遠看去,蘇提燈這一身黑金搭的隱約有股子帝王的風範。

再仔細一瞅,那動作蠻小孩子氣。

靠近了一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