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一陣天旋地轉,差點摔倒,她打得太狠了。我不是一個很容易發火的人,不過這次真的有點生氣,不過就是一個小動作,用得著這麼打我嗎?而且打耳光不僅是肉體疼痛的問題,更有精神上的凌辱。上次我已經不計較了,她反覆如此,把我當作什麼?
剛要發作,卻看到她眼眶紅紅的,厚布上也有兩道明顯的溼痕。女人的眼淚是一大武器,低手是嚎啕大哭,驚天動地,旁人不過就是看個熱鬧,聽個響;中才是哭罵結合,指桑罵槐,往事娓娓道來,旁人未必知道她因何而哭,卻一定能斷定是他人的不是;達到最高境界者,就如現在的張佳一樣,眼淚不斷,聲響全無,當事人如我,也只能深感愧疚。旁人若是見了,一無所知之下,也只會安慰女士。於是,我自然就成了矛頭所向,眾夫所指,人民公敵……
“對不起……”
到了如此境地,我如果再不道歉,就不是察言觀色,見風轉舵,巧言善道的喬林了,雖然我的道歉自己都知道缺乏誠意。
“嗚嗚……”張佳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委屈,往樓上奔去。
我紅著臉,在幾個傭工的注目下,也上樓回到自己的房間,躺在床上。心情極度鬱悶,我並沒有意識到她受的傷害特別重,反倒是自己的自尊心受到打擊。
有人敲門,是一個傭工叫我吃飯。不過我不是很餓,同時也想避免和張佳一起吃飯的尷尬。翻了個身,裝作睡著。那人不也沒有堅持叫醒我,走了。
心情鬱悶的時候睡覺是最好的了,何況我已經能夠晉升睡神位了。很快,眼皮開始沉重,思維變得遲鈍,呼吸也變得緩慢,馬上就可以入睡了。在夢中,一切煩惱都會被撇去一邊,那是我自己的世界。
似乎有隻細膩柔滑的手在我臉上游走,是餘淼?我一驚之下,呼吸停頓,手離開我的面頰。當我翻身坐起的時候,一個人影已經摔門而出。從背影,很容易認出她就是張佳。看來小姑娘也覺得自己錯了,特意趁我睡著來道歉的。不過……我睡了多久了?照例,即便是鞭打我,也未必能把我叫醒,為什麼她輕輕撫摩我就醒了?
剛才沒有聽到她下樓的聲音,想來是回到自己房間去了吧。我本想過去也道個歉,總歸是因為我的不對,當時一點都沒有考慮到女孩的心情。不過走到門口,不知道為什麼,又轉了回來。躺在床上,心裡一種說不出的滋味。
“醒著嗎?弟弟。”
是嚴凌的聲音,對於她總是叫我弟弟,我也不再強行否認,早上還打著她的旗號辦事。
“嗯,嚴姐。有事嗎?”
“醒著就下來吃飯吧。大家聊聊天。哦,還有,叫佳佳下來吃飯。”
其實,嚴姐都要走到我門口了,讓我去叫張佳,看來她已經知道我們之間有點矛盾。我沒有多說什麼,既然有了好藉口,直接就去敲張佳的門。
門開了,張佳的眼睛還是紅紅的,低頭看著地面,微微抽著鼻子。
“呃……吃飯了。還有,對不起,早上我不是有心的。”
張佳沒有理我,推開我,往樓下走去。一時間就傳來了嚴凌關切的聲音,我有點害怕,下去會不會被折磨致死?
又過了一會,我總算下定決心,下了樓。餐桌上,嚴凌和張佳都在笑,看著張佳紅著眼睛笑的樣子,不自覺又想到當時的餘淼。唉,我要多久才能把餘淼忘記?幾次三番想打聽餘淼的事情,不過都強壓了下去。
“喬林,你這麼欺負我們佳佳,我這個做姐姐的也不會幫你。”嚴凌突然停止說笑,聲音冰冷地關照。我猛然想起當時她打鄭遠圖的那記耳光,意識到她們是同門師姐妹。
“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張佳低頭看著飯,嚴凌的眼角流露出笑意,這次該沒什麼問題了。嚴凌又在她耳邊輕聲說了些什麼,張佳微微一笑,取下了臉上的布,瞪了我一眼,兩腮緋紅,低頭繼續吃飯。
雖然自小就被訓練“食不言,寢不語”,不過先賢一定不和女孩一起吃飯。有女士同餐的時候,若不說點什麼,氣氛會十分尷尬。我雖不是專業聊天人士,也只得承擔起尋找話題,主動開聊的義務。
“咳,早上我是看那個色鬼很過分,本來想抽拳打他的,結果……”
張佳又瞪了我一眼,嚴凌對我笑笑。
“哇~!”我誇張地叫了一聲,“佳佳,你眼睛瞪得那麼大!把我的眉毛和眼睛加起來,也沒有你的一半大。難怪能勾人魂魄。”
嚴凌鼓勵一樣地對我笑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