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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張豐想:果然。又想,能讓這樣的人欠自己一個人情,就是冒點風險也值了。

替朱挽包紮好傷口,張豐走到通風口那裡,琢磨著要在那開一個大點的洞,這樣送個飯遞個水的就不用總往山上跑了,還不容易暴露目標,可說是既方便又隱蔽。

“下面是什麼地方?”朱挽跟過來問。

“浴室。”

“噢。”

張豐便又回去拿鐵鍬,朱挽當時也沒反對,當天的午飯和晚飯也都是從那個洞遞上去的,晚上出來放風,朱挽問張裕他們家有沒有茅廁,張裕指給他,朱挽進了衛生間一看,差點沒氣死,出來就對張豐吼道:“你竟然從茅廁裡給我遞飯遞水!這也就罷了,你竟然讓我藏身在那種地方!虧你還好意思說那是密室,任何人進了茅廁都會想到那上面一定有個‘密室’吧!幸好沒人來搜,不然我真讓你害死了!”

張豐一想果然不密,上面是山,又不是吊頂,能從上面垂下鉤子來肯定是另有乾坤,只好訕訕地說:“那個只是做浴室時順帶開出來的,以後我會挖一間誰也找不到的密室。”

朱挽在張豐家呆了十天,傷口表面一開始結痂他就走了,這些天,張豐雖然時時提心吊膽,可是心裡偏偏又有一種莫名的踏實,便對張裕說:“裕兒,快點長大哦。”一個成年男子,無論如何還是挺壯膽的。

朱挽離開以後,張家又恢復了平靜,張豐帶著好奇的心情,興致盎然地體驗了端午、七夕和中秋等節日習俗,很快又迎來了重陽節。

重陽登高以辭青,採茱萸和菊花,在山上聚會飲酒,這既是風俗,也是時尚。

且不說秋收之後閒下來的農人要趁著節日扶老攜幼地出來輕鬆一下,就只從長安城湧出來的人就差不多要將附近大大小小的山填滿了,桑樹嶺也不可避免的熱鬧起來。

張豐靈機一動,決定向遊人兜售自家產品。

沒有看家是不行的,原本張豐覺得自己經驗比較豐富,買東西肯定比張裕在行,應該讓張裕在家自己去推銷,可是這麼熱鬧的日子,張裕哪願意被綁在家裡,一個勁地說自己走路比較快,能多跑些地方,賣出去的東西肯定更多,張豐看穿他的心思後,便不再和他爭,撿了幾個玩偶和幾隻漂亮的碗裝在籃子裡,又包了些重陽糕讓他帶上,便打發他出門去了。而她自己則照常在家裡做事。

只是這樣的日子要想靜下心來實在很難,張豐呆在自已家裡,不是聽到頭頂上有人高談闊論,就是有人到她家門前要求歇腳或是討水喝,張豐沒有辦法,索性不拉胚了,在自己的矮牆上擺了兩罐清水,幾個陶碗,又擺了幾隻陶偶,自己就坐在山影裡的牆頭上捏起了泥人。有人要歇腳,她就請人家牆頭上坐會,要水喝就請他自己倒,問什麼話她也隨便答一兩句,順便也問問人家要不要買個碗或是玩偶。

張豐到目前為止只有碗做得比較好,其他東西都做得不成樣子,像陶罐陶盆之類,也就只有自家湊和用用,拿出去是會丟死人的。而張豐的碗雖然因為燒製的溫度太低,質地不夠堅硬細緻,但形狀周正,花紋也相當美麗,比普通的陶碗甚至瓷碗都漂亮很多。

她捏的泥偶也只有兩種樣子,胖娃娃和娃娃貓,捏得多了,也就從熟中生出巧來,造型簡簡單單,顏色也很單調,卻讓人覺得活靈活現,非常可愛。

水是免費的,人家受了她的款待,又見她推銷的東西也確實不錯,有的人便也不吝花一兩個銅板照顧一下她的生意,因此張豐幹著活,也做成了幾樁生意,這讓她心裡美滋滋的。現在她已經完全不介意被打擾了,反而盼著多幾個人來喝水歇腳。

不過她是不會把這種心思擺在臉上的,因為那會令人反感,過分的熱情會人心生警覺,對此她有切身體會。所以當她聽到腳步聲的時候,她並沒有理會,直到有人出聲,她才停下手上的活看向來人。

“小哥,打擾一下。”

一個溫潤的聲音傳來,張豐抬起頭,就見一個三十左右的男子,穿著一件石青色的大袖寬袍,正站在她面前一臉溫和的看著她,見她抬頭,便接著說:“某家內急,可否借你家茅廁方便一下?”

一聽是個借廁所的,張豐就有些不太舒服,可有人三急,不行這個方便就太不人道,因此朝著衛生間的門指了一下說:“請便,用完後請記得用土掩埋。”她家廁所其實是個積肥池,定期清理。

那個上完廁所出來,好奇的問:“小哥,我見你家茅廁裡掛著陶罐,甚是不解,不知小哥可否為我一解心中疑惑?”

“淋浴之用。”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