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雜。
“不忙啦?”秦霜降將頭靠在他的肩膀,兩個人靜靜地沉浸在音量為2%的淡淡歌聲裡,將歌聲作為談話的背景音樂。
左驍見她沒有出去就宅在家裡,心裡安定了一些。他掃了一眼螢幕上的文字,問道。“論文寫得怎麼樣?”
“老師說啊,選題還不錯,就看怎麼寫了。要找好切入點,要注意邏輯問題,還有注意……predictivevalidity。”秦霜降開啟便籤本,看到自己跟老師通話隨手記下來的關鍵點。
左驍捏著她的手,眼眸中全是深情。“是啊,預測效度很重要。雖然你們是藝術類的,但也要唯物和科學。”
“是啦,你最懂了。”秦霜降笑著錘了他一下,然後莫名其妙覺得他這幾天是反常的。“你早上賴床賴到十點多還沒有去上班,現在就去了兩三個小時就回來了,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沒有,咱爸媽不是來了麼,我想著他們會不會覺得我對你和一之的照顧不周,正巧公司也沒有什麼大事。”左驍看著她文件上的游標停在那裡,不由問道。“是不是打擾你思路了?”
“那倒不會啊。”秦霜降快速敲了幾個單詞上去,她最近記性不太好,總覺得等會再寫就接不上。“不過,你這樣讓我感覺你是在討好我,似乎……做了什麼虧心事。”
經秦霜降這樣一說,左驍也是懷疑自己做的是否太過明顯。連她這麼遲鈍的人都有所察覺,越來越不會隱藏了。
可是,也正是因為事態彷彿不在他的控制之下發展,所以才會這麼沒有底氣吧。
正在想著,左驍的手機在褲兜裡震動起來,他鬆開秦霜降的手,往外走去。“我接個電話。”
“嗯,好。”秦霜降剛才那句也完全是有口無心,她見左驍一回來就惦記著女兒,再加上夜裡的“公糧”交的很足,所以秦霜降一點也不擔心。
倒是她自己能否按時畢業,成了最最重要的問題。
左驍要接的電話,是左老爺子打過來的。“爸,您有什麼事。”
“一之也快週歲了,什麼時候辦酒席?在哪裡辦,怎麼辦,你們小兩口有沒有什麼意見。”左老爺子現在是不敢太做主張,近日來b城雨水太盛,他被膝痛折磨的幾乎不能行走,在老宅子陰森的氛圍裡,好像有病情加重的趨勢。
“小孩子過生日也不用辦的太過隆重,不過倒是可以藉助這個機會,將以往的朋友重新熟絡起來。所以,全憑爸爸的意思吧。”左驍回身看著秦霜降又接著開始忙活,想到她大概不會講剛才那些話太往心裡去。
而且,左驍表達了兩層意思,第一是他跟秦霜降不太想讓左一之從小就有小公主的那般待遇,本來就是普通孩子,何必要強行戴上皇冠。
第二呢,就是左老爺子大概想的,大操大辦。當年左唸的週歲是辦的滿城皆知,幾乎有頭有臉的都在受邀範圍內,沒有道理到左一之這兒就冷了下來。再者,左氏再想重振雄風,必定是要在排場上給出實力來的。
所以,左驍算是答應老爺子這樣操辦。
“行,那你跟助理商量個意見出來,什麼時候也帶孩子回家看看。”左老爺子完全避開了秦霜降,乾脆就說的是左驍自己拿主意。不過,他這個做爺爺的也不大厚道,左一之前一段生病住院只讓人送來了小玩意兒給孩子抓抓手,出院之後也沒有見他問上幾句。這會兒倒是想起來了,問左驍。“一之再沒咳嗽了吧?”
“……爸,您不用擔心,小孩子已經全好了。”本來就沒有咳嗽的症狀,左一之當時是被老太太的遺照給嚇到,再加上氣候潮溼她水土不服到上吐下瀉外加發燒,哪裡咳嗽過。
老爺子點點頭,再問了左氏最近的狀況,訕訕地將電話掛了。
左驍沒有將這通電話的內容說給秦霜降聽,他走回到房間的時候,秦霜降的論文已經寫得漸入佳境。她的手速不慢,機械鍵盤的聲音響起。
“媳婦兒,等你去美國交論文的時候,選個好的時間,咱們全家都去吧。”左驍湊過去,這個時間,最好是選在左一之辦週歲酒之後,然後陳家還沒有來得及行動之前,這樣一個短暫的空檔裡。
這樣一來,老爺子的心願了結,陳家就算有個什麼動向的,也不能上趕著漂洋過海去找茬啊。
秦霜降偏過頭去,跟他接了個吻,目光不離電腦螢幕,說道。“好啊,不過啊,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哦。”
“上次咱們準備過新年的時候,不是跟人約好要一起聚聚的。你看,一之還那麼小,你捨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