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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

回洛陽?你們不管燁火了是不是?你們不管,我要管!告訴你我非得去把她救回來不可……”

碧落嘆了口氣,看著面前的少女,忽然覺得頭大如鬥。

雨絲飄飄揚揚,隨著微風在暗夜中簌簌灑落。月宮內黑沉的一片,只有偶爾的燈火亮處,昏黃一團,照出雨絲空朦的一點空間。

站在祭壇下的聖湖旁邊,看過去,暗夜裡有無數白衣緩緩移動,安靜而有條不紊——那是月宮裡所有弟子在孤光的安排下,按照吩咐連夜撤離月宮、遷移到山腰的行館裡去。

“拜月教子弟,看起來也是很優秀的。”看到這樣迅速而大規模的舉動,實施貫徹地如此利落,而這樣多的人連夜行動卻絲毫不見紊亂、甚至連聲響都很少發出,連聽雪樓主人都不由自主地發出了讚賞的驚歎,“你管束的很得法。”

“可惜他們都不會武功……也不會術法。”並肩站在湖邊,白衣祭司看著那些魚貫離開的下屬,眼裡有關愛和悲憫的光,“但他們都是可以用最後一滴血來維護月神不可侵犯尊嚴的人——如果讓他們和你的人拼死一戰,這個月宮裡都會濺滿血。”

“愚蠢的教民……我原先想,長痛不如短痛。與其讓拜月教用陰毒的術法禍害南疆、流毒無數,讓一個又一個的人如同我母親一般地犧牲、沉入湖底——我寧可拼著血流三尺、也要將它聯根拔起!”看著腳下暗夜裡波光鱗鱗的湖面,蕭憶情的眉間卻是湧動著殺氣,語氣冷如冰雪。說著話,無意識的踢了一顆石子出去。

“小心!”迦若來不及阻止,那顆石子已經撲通一聲墜入湖中。

忽然間,黑夜裡發出了輕微的噝噝聲,彷彿無數毒蛇在夜中驀然吐信——水面微微激盪開來,似乎黑夜中有什麼東西被驚動了。被石子敲開的湖面碎裂,有白色的水氣驀然綻放迸裂,旋風呼嘯而來,將臨湖而立的兩個人裹入氤氳的水氣中。

“什麼東西?!”陰毒的氣息迫近,剎間蕭憶情已經拔刀,夕影刀流出一片清光,斬開如水的霧氣。風聲雨氣裡,有什麼看不見的東西嘶叫了一聲,落下的雨絲陡然變成緋紅色。

風忽然定住。

聽雪樓主飄起的衣袂和髮絲是在剎那間頓住的。

很詭異的景象——連風都能在剎那停頓!

雨氣和霧氣是倒退著收斂進入黑沉沉的湖面的,彷彿一朵縹緲的白色大蓮花收攏起來,沉入了那一片湖水中。

“就是我跟你說的那種東西。”一切發生在瞬忽間,迦若還來不及出手,就看到了惡靈們在夕影刀下退開,祭司眼裡有厭惡和敬畏的光芒,“是我懼怕的——你現在看到了?”

“是很陰毒——似乎未必見得多可怕啊。”夕影刀已經重新沒入了衣袖,然而聽雪樓主回憶著方才剎那間的力量交鋒,沉吟著,眉間卻有些不解。

白衣祭司忽然笑了起來,眉間的神色不知道是寬慰,還是諷刺:“當然,對你來說這力量只能感受到五成而已!——你身上流著一半的月神之血啊!你的母親,先代的侍月神女,華蓮教主的親妹妹……繼承著那樣血統的你,也有著讓聖湖惡靈們畏懼的護身符。”

頓了頓,迦若抬手撫著眉心的額環,才驚覺上面的寶石已經被他送了人,不由唇角浮出淡淡的苦笑:“所以我才說、在這個世間,只有你能幫我達成我的願望了……”

“你怎麼不先止住手上的血?”聽雪樓主人看見他抬起的手,蒼白的手指間血還在不停地流下來——自從方才祭司做法、叩開九冥之門招來泉下妖之後,他手上的血就沒有停過。

“止不住。”迦若忽然笑了,搖搖頭,“你不知道吧?我是個怪物……從來沒有任何東西可以讓我受傷,除非我自己——但是一旦流血,就再也止不住。”

蕭憶情忽然怔住,看著他。然而迦若卻是毫不在意,隨手甩了甩,手上的血珠被甩了出去,落入湖面——撲簌簌一聲響,湖上煙波四起,水面彷彿沸騰了一般,無數奇形怪狀的東西從水裡逸出,血珠瞬間被搶噬的一乾二淨。

那樣詭異的景象,讓聽雪樓主都看的出神。

“很可怕吧?”迦若淡淡的笑,然後眼裡閃過雪亮的神色,“這裡積累了幾百年的怨毒……死了多少人?還要死多少人?罪大惡極啊——希望,能了結在我們的手上吧!”

“那是……你的願望嗎?”蕭憶情不知為何,微微一震,抬眼看著站在身側的白衣祭司,語氣裡卻驀然湧現了難得流露的震顫和動搖。

迦若不答,只是微微點頭,眼神冷定。

“好。”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