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故笙的目光慢慢對上鐵忠,輕輕道:“不說。”
鐵忠當即就是一拳狠狠地砸下去,那一拳正中唐故笙的面門,打得唐故笙悶叫一聲,隨即反抓住鐵忠打自己的那隻手,想掙脫開來。鐵忠哪裡會給他機會,一拳下去之後立馬就抬起拳頭要來第二下,唐故笙的鼻子流出鮮血,淌得下巴脖子處紅紅的一片,血腥味刺激了鐵忠的大腦,他這才發現自己居然動手打了朝夕相處的戰友,抓著衣領的那隻手力道也鬆了下來。
說時遲那時快,唐故笙突然整個人都順著鐵忠手上的勢道往他身上一撲,鐵忠原本以為他會盡力自己掙開束縛,完全沒有想到唐故笙居然會反其道而行之,居然向他抱了過來,兩人頓時一起失去重心齊齊向地上倒下去。
“啊!”鐵忠是墊在唐故笙下面的,倒下去的時候只覺得腰上硌到什麼東西痛得他大叫起來。他心道不好,唐故笙恐怕八成是要發難了。果然,就在他意識到這裡的時候,唐故笙突然就在他腰間抵上一把冰涼的刀刃。
唐故笙一臉嚴肅道:“不要動,我不想殺你。”
“你到底怎麼回事?”鐵忠感覺到他如果現在只要輕舉妄動一下,那把刀肯定就要捅進來了,“現在回頭還來得急,我是真心為你好!”
“謝了,我也是在為我自己好!”唐故笙把刀繼續抵在鐵忠腰上爬了起來,他抹了一把臉上的血,大部分都已經乾涸了,結著一圈痂看起來像只花貓。
鐵忠這才注意到唐故笙手上拿著的居然是把軍刺,馮海亮在關他之前居然沒有將他身上的武器全都搜出來。不過鐵忠也知道,要換他來在身上藏一把這樣的冷武器也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基地裡經常派他們執行暗殺一類的任務,有時候會在不得以的情況下去乘坐民航飛機,那是絕對會偷偷帶武器上去以便防身的,鐵忠剛才是大意了。
他又摸了摸自己身下,把那個硌著自己腰的東西拿出來,赫然發現居然是軍刺的把手。
鐵忠:“……”他往唐故笙手上看去,果然,唐故笙拿著的那把軍刺的把手已經被他拆掉了,自己拿著的恐怕就是那把軍刺的。
“我還有問題想問你。”鐵忠握著那個把手道。
唐故笙失笑:“現在你都這樣的處境了,居然還有心情問別的?”
如果唐故笙要殺自己的話剛才就動手了,鐵忠知道自己可能還要再被他利用一下,也不理他說的話,道:“我凌晨睡覺之前在程敘坤的床頭下發現了一本日記本。”
唐故笙神情一愣,鐵忠繼續盯著他道:“日記本上的內容跟我寫的沒什麼兩樣,但是字跡卻不是我的。”
“是我寫的。”唐故笙悠哉地說,“他偷了我的日記本,我找了半天,沒想到他居然藏在他和你的房間裡,這我可真是沒料到,本來看他朝著廁所的方向去,以為他藏在廁所裡,害我找了半天,結果還沒找到就被前來查案的馮海亮給抓住了。”
鐵忠咬牙切齒地糾正道:“明明是你抄我的!上面全是我自己夢見的預言,你自己的半點也沒有!”
“當然沒有啊。”唐故笙理所應當地說,“我又不會預言。”
鐵忠:“……”
“能利用夢境來預知未來。”唐故笙感嘆道,“這種只存在於幻想小說中的能力如果不是我親眼見到了你的日記本,恐怕這輩子都不會相信這麼荒誕的事情。”
“你……”鐵忠終於意識到自己被唐故笙騙了,“怪不得你除了深圳那麼預言就什麼也沒有了,恐怕深圳那次也是你做的貓膩!”
唐故笙:“你說深圳機場那回嗎?哦我想起來了,那男的是張明那個白痴在高中時的哥們,他老婆出軌跑去跟張明倒苦水,張明又把這事當笑話告訴了我……”
鐵忠沉聲道:“所以機場的那次事故,其實是你早一開始就已經知道了。”
“是的。”唐故笙毫不否認,“不過當時我沒有確定時間,所以看天色快暗了就說是晚上,還差點被你看破了,幸好那邊下雨烏雲密佈,才堪堪瞞過去。”
唐故笙這麼一說,所有的關節彷彿都被那點睛一下全部活動開了,唐故笙前前後後的行為,也都能順理成章地得到解釋。
唐故笙得意洋洋道:“說起來張明他老婆也夠傻的,我只是裝做不經意地跟她造謠了兩句張明在外面有情婦事情,她就作天作地。也是報應吧,本來只是想嚇唬一下張明,畢竟我不想讓他死得這麼痛快,沒想到他居然好死不死地偏偏上了那輛公交車,被縱火的人抱著一起被燒死了。”
鐵忠幾乎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