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親王爺很是鬱悶,人都道婆婆和兒媳婦是天生的敵人,可這話到了他的王府卻變了個樣,他家這對婆媳處的比親孃倆還好,真恨不得一天十二個時辰粘在一起,難道這一去江南足有三個月,她們就沒粘乎夠?都回家了還樣粘到一起。
此時的慶親王爺甚至希望自己家出現婆媳問題,那樣至少能讓他的王妃不至於整天和兒媳婦抱成一團,好歹他也能有點兒機會不是。
硬生生轉了方向,慶親王爺回到小佛堂換下王爺品服,換上了家常的石青緞緙絲團花猞猁皮襖,小廝孟興服侍慶親王爺換好了衣服,慶親王爺便沉聲吩咐道:“去安瀾園外候著,一旦世子妃出來便立刻來回本王,你給本王放機靈點兒,別叫人瞧著。”
孟興忙應了一聲,一溜兒小跑去了安瀾園外,一路跑孟興一路偷笑,他是服侍慶親王爺的貼身小廝,對慶親王爺的事情最是瞭解,王妃去江南這三個月,王爺硬是沒粘女人的邊兒,只一個人住在小佛堂,三五不時還會跑到安瀾園王妃的房間住上幾晚,可見王爺真是轉了性子,王妃的好日子到啦!
在安瀾園王妃的臥室中,青瑤細細回稟了去永定侯府的所見所聞,將孔琉玥的情形說與王妃,王妃聽青瑤說起傅老太夫人改了主意不將傅家老三逐出傅家,不由搖頭皺眉嘆惜道:“老郡主早年是何等果絕幹練的一個人,如此老了老了,竟卻糊塗起來,玥兒也年輕到底還沉不住性子,如今她們兩個心裡都存了疙瘩,總是要徹底解開才好,可這到底是永定侯府的家務事,也只能等永定侯班師還朝再慢慢的與她們兩個調解吧。”
青瑤點點頭道:“娘,媳婦心疼玥兒,便與傅老太夫人說了幾句有骨頭的話,媳婦說給娘聽聽看可還能說的過去?”說罷,青瑤將她與傅太夫人說的話一字不差的學給慶親王妃。
慶親王妃很認真的聽了,然後笑著說道:“瑤瑤,若說這話呢,你並沒有說錯什麼,可是你到底是晚輩,年紀又小,就算你說的有理,傅老太夫人也未必能吃的進去,指不定背後要怎麼生氣呢,她是老郡主,素來只有人捧著她,沒有人彈壓她的。你的話雖然佔有了理,卻與情上欠了一點,也罷,你還小能,老郡主還能認真和你生氣?等吃年酒的時候娘再與老郡主說說也就揭過去了。”
青瑤不好意思的低頭道:“娘,是媳婦魯莽了。”
慶親王妃拍拍青瑤的小臉兒說道:“你還小呢,那能色色周全滴水不漏的,慢慢來吧。”
青瑤嗯了一聲,慶親王妃又笑道:“這還有不到二十天就過年了,今年是你嫁過來的頭一個新年,咱們王府的年酒要熱熱鬧鬧的請一場,得早早兒準備起來。”
青瑤應道:“是,媳婦給娘打下手。”
慶親王妃搖頭笑笑,對青瑤說道:“等永定侯奏凱捷報傳來之後,你不妨往玥兒府上多走幾趟,讓玥兒多教教你。娘瞧著玥兒很不簡單,如今在京城裡,誰提起來永定侯夫人不挑大拇指的。”
青瑤深深點頭,在大秦沒有人比他更瞭解孔琉玥,就算是傅城垣也比不上她,還沒穿過來之前,她和何田田同租一所房子,便一直是何田田主外她主內的,一應交際事務何田田做起來都是遊刃有餘,而她只不過是宅在家裡畫漫畫做美食看小說,她常自嘲自己是最沒用的,對何田田的依賴養成了她的惰性,幸虧穿過來之後她並沒有面對太多的宅鬥,否則青瑤只怕自己早就成為宅斗的犧牲品而屍骨無存。
瞧著青瑤有些兒走神,慶親王妃只道青瑤小人家面皮薄,自己剛才的話聽上去又會讓人覺得自己在嫌青瑤不能幹,便笑著說道:“瑤瑤,娘從前深居簡出,也不怎麼見人,雖說自天朗和你定親後在外頭走動的多些,可和晉王妃她們相比還差著些,你和玥兒極是要好,有些東西娘並不十分清楚的,她必能從晉王妃處聽說些,娘想玥兒對你不會也不必藏私。”
青瑤猛的回過神來,忙笑言道:“娘,媳婦懂您的心意,媳婦正想多多向玥兒討教呢,如今有了孃的話,青瑤可就放心大膽的出門啦。”
慶親王妃笑著點點頭,此時外間有丫鬟回稟:“稟王妃娘娘,王爺回府了。”
慶親王妃立刻問道:“世子爺可回來了?”
外頭的小丫鬟隔簾回道:“回娘娘的話,世子爺不曾回來。”
青瑤笑道:“必是有事絆住子綱了,這會子事情且多著呢。”
慶親王妃點點頭道:“說的也是,瑤瑤,這一程子總是不能安心,如今可算了結了,你回去好好歇一歇,明兒就得忙起來了。”
青瑤應聲稱是屈膝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