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就重傷未愈,剛才雖輕巧打發了那些人,卻仍舊牽動了傷口。
“你怎麼了?”江千念關心的湊上前問道。
“沒事,她們應該不會再找你麻煩,我走了。”說罷雲棧便向街尾走去。
“喂!她們不欺負我,還會有別人欺負我!你說要幫我!你怎麼能走!”江千念急忙追上去。
然而云棧越行越快,他是什麼人?他是劍冢的人,他身在江湖,一個人慣了,和這個異族女子還有什麼必要牽扯下去 !
江千念跌跌撞撞在他身後追著,不知覺已經離開納普族很遠,望著人影漸遠,那樣堅強的女孩竟無措的跪倒在地,“ 他們都利用我、欺負我,小云兒你不要也騙我!你答應幫我的!為什麼連你也丟下我不管了!你像阿孃一樣丟下我不 管了!”說到此處,千念已經泣不成聲,雙手柱在地上,低著頭,渾身微微顫抖。
她沒有那麼堅強,她一直和自己說母親沒有丟下她,縱然連自己也知道那是她編織的謊話,一個還有人在乎她的謊話 ,她寧願沉浸在謊言裡,也不願接受自己被所有人唾棄的事實。
淚珠大滴砸落在塵土裡,眼前一片模糊,可模糊中卻看到一雙黑色的布靴,江千念緩緩抬起頭,是雲棧!
“除了自己,誰也救不了你,趴在地上哭,他們照樣會欺負你。”雲棧伸出一隻手,扶起地上的女孩。
“你肯幫我?”千念抹了抹哭花的臉問道。
“我會教你如何保護自己。”他不可能一直幫她,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
“太好了!這樣以後都不用怕他們了!哈哈!”江千念突然破涕為笑,高興地蹦起來一把抱住雲棧,“太好了,你真 好!”
沒有料到千唸的舉動,雲棧從來沒有和女子靠的如此近,軟玉溫香,緊緊貼在身上,他幾乎可以感覺到她心跳的頻率 ,素來不喜 歡'炫。書。網'別人靠近的雲棧,也沒有推開她,身體竟有些僵直。
依舊是月夜,今日霧氣卻散盡,泥濘的小路上,只餘下兩個相擁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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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麼時候教我保護自己?”千念隨雲棧來到這處山洞,就在熬藥,不禁覺得苦悶。
雲棧正在閉目靜靜調理內息,眼也不睜的答道:“那邊是昨日我採摘的野菜,你一會拿刀把它切好。”
江千念癟癟嘴,“你不是把我叫來做苦力的吧!可不能這樣!呀!這個菜好苦好難吃的!山裡倒是常見!呀!上哪找 刀去啊?”
耳邊傳來女子喋喋不休的聲音,饒的雲棧再也無法安心調理,雙目陡然睜開,冷冷的目光透漏出他心中強烈的不滿。
“哎?你怎麼睜眼睛了,我還是覺得你閉眼睛好看,你的眼神總是冷冰冰的,哎,你睫毛怎麼那麼長?”江千念抓著 一把菜葉湊到雲棧面前。
雲棧深感無奈,長吁了口氣,“刀在我布包裡,沒有難吃的菜,只有不會做菜的廚子!”說罷斜眼望向一旁咕咕作響 的藥壺,“藥快糊了……”
江千念聽罷,急忙衝向篝火,把懸掛著藥壺的木棍取了下來,嘴裡小聲嘟囔著,“花錢僱了個大爺!”
“你沒花錢。”雲棧淡淡答道。
“什麼耳朵!這都聽得到!那頸環是我最珍貴的東西,我都給你了!”江千念翻開雲棧的布包,突然望見了自己給他 的頸環,“呀!這麼貴重的東西你怎麼放這了,不隨身帶著呢!”
雲棧略覺尷尬,也沒理她,江千念隨即翻了起來,“呀!好長的刀啊。”輕開刀鞘,絢麗的銀白色光芒竟把陽光也顯 得蒼白無力,“這麼長的刀,怎麼切菜?”
雲棧起身從千念手中取過長刀,輕輕地撫摸著刀身,如同撫摸相伴多年的愛侶,刀尖向石板上的野菜切去,“噹噹噹 ”幾聲輕響,野菜已經切好,每段長短相同,刀口平整。
“你做飯一定好吃!”江千念望的目瞪口呆,她身在山坳,十分閉塞,哪見過這種刀工。
“你先練刀。”將刀扔給千念,雲棧端起一旁的藥壺喝了起來。
女孩險些沒接住,站直了身子學著雲棧的樣子切起來。
“雙腳分開,腰扎穩,用刀尖切。”菜刀她到會,用這麼長的刀,著實難倒了她,那倒黴的菜葉被切得七零八落。
見她姿勢不對,雲棧上前把住她的手,“手腕要會用力,這樣,懂麼?”
感覺到溫熱的手掌覆在手上,江千念偷偷望向這個認真冷漠的男子,也許從那一刻開始,命運便在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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