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因為皇帝無稽的多疑而明珠沉埋,希望越大,失望就會越大,淪落這般結局,換了誰都會不服的。所以這種種疊加起來,只要過了家族這一關,嚴陌瑛定然手到擒來。”
彎過假山,沈盈川剛好看到蘭塵正歪靠著涼亭的柱子,蕭澤坐在旁邊,順手遞過一杯茶去,他的視線與沈盈川相遇,卻只笑了一笑,並未出聲。
坐在蘭塵對面的薛羽聲皺皺眉,語氣中有著明顯的不信任。
“把嚴家交給顧顯去解決,能。成嗎?那種傢伙,怎麼看怎麼不可靠!”
“羽聲,你好像對顧顯有偏見?”
“他就給我這種印象!”
“……”
這明明就是偏見好嗎?
考慮片刻,蘭塵決定還是閉嘴,畢。竟薛羽聲會對顧顯看不順眼也情有可原。不過既然這樣討厭,前些天干嘛主動——哦,不,照煦兒描述的,好像還有強制嫌疑地——收留顧顯呢?
呃,雖然留個人在身邊時不時。諷刺下發洩壓力,確實有益身心健康,不過就對方來說就……算了,反正顧顯好像也沒要落荒而逃的樣子,由得他們自得其樂去好了。
“顧顯確實是風流了些,不過實力倒是真的,不然也。不會潛身東月國一年都神不知鬼不覺。”
“把人家的玉璽都偷來了,還惹來萬里追殺,這還值。得誇獎?”
“呃,所謂,最後的敗筆吧。”
“哼!”
蘭塵淺笑著抬頭,恰好沈盈川繞過來,她的笑容。深了些許。上下細細打量沈盈川幾眼,蘭塵道。
“好像胖了一點。吧。聽說最近都沒有吐了,應該舒服許多。”
沈盈川進了亭子,薛羽聲趕緊拿了芙蓉壽帶鳥雲錦墊子給她在椅子上鋪得好好的。道了謝,沈盈川坐下,左右手輕輕疊放在腹前,笑道。
“是啊,現在好多了,前些天可沒把人折騰死。”
“還說呢!都那樣難受了,你還要人把那些事兒呈上來,哪裡像個要當孃的樣子?用蘭塵的話說,你根本就變成工作狂啦!幸好那太后沒再三天兩頭召你入宮去絮絮叨叨,不然我看你非倒在書桌前不可,不過那倒好了,乾脆讓王爺趕回來日夜病榻侍侯,演一出多情戲碼羨煞天下女人!哦,對,也順帶讓他家那兄弟更加猜疑不定就更完美了!”
看來薛羽聲的毒舌並非只針對顧顯,被狠批一頓的沈盈川看看蘭塵。
“別看了,你姐姐早被我罵了一頓,不會幫你的。”
薛羽聲遞過一盅早已為沈盈川煲在小爐上的養身湯來,知道這定是她細心安排的,沈盈川笑著謝道。
“羽聲果然還是體貼呢,要是能改改那根過利的舌頭,呵呵,保管早被顧顯娶回家去了。”
“哼,那隻蘿蔔,也就雕朵花的料,我才不稀罕!”
“無妨,要能雕出朵絕世牡丹來也就可以了。那顧顯眼中的風景太多,想來也不是願意在朝堂上站成木偶的人。”
蕭澤聽了,瞅一眼沈盈川,目光中滿是讚許。
“不過這數月之間,盈川識人的能力更了得了。那麼,有沒有意向去見一見嚴陌瑛?”
“嚴陌瑛?他難道來京城了?”
“對。”
“……我們一點都沒發覺。”
“當然,不然他就不是嚴陌瑛了。”
這答案讓沈盈川微微皺眉,略低頭想了一想,她道。
“既是秘密回京,我們還是不要與他正面接觸較好。王爺也說過,嚴陌瑛的界線劃得十分明晰,若貿然打擾,只怕反惹到他。”
“不用擔心,你可以跟著蘭塵去見他。”
“咦?”
蘭塵點頭。
“我們昨天在挽霞山莊遇到他了,他易了容,公子先認出他來的。嚴陌瑛倒也沒否認,反而邀我去他的書鋪喝茶。”
“他回京城想幹什麼呢?”
“不知道。不過他一個人似乎在挽霞山莊的那條河邊站了很久,也不像等人的樣子。公子說,或許他亦是在做某個抉擇呢。”
“蕭大哥這麼覺得?”
沈盈川看向蕭澤,得到對方頷首,她皺了皺眉,隨即唇邊泛起微笑。再開口,卻是換了話題。
“姐姐你們昨日去挽霞山莊,可是為了寂筠與慶王?”
“對呀,寂筠肯見慶王了。”
“嗯,她的心結也該解開了,這回可不許慶王再袖手旁觀,我們也是得利。”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