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田田倒無所謂,亂叫就亂叫唄,反正是為了造聲勢嘛。她辯白之餘還不忘又欺負一下黑無常:“黑黑,我大驚小怪咋咋呼呼是因為我是女孩子,女孩子才這樣,你怎麼也這樣啊?哎呀,我就說嘛,你跟白白在一起肯定他是攻你是受啦!”
黑無常頓時被鬧了個大紅臉。他一方面十分委屈,什麼女孩子才這樣啊?人家女孩子都是斯斯文文安安靜靜的好不好?誰像你暮小姐,成天瘋瘋癲癲沒個正形!
另一方面,他又很窘迫,雖然不知道攻和受是什麼,卻也隱約猜得出暮田田是在拿他和白白打趣,而且還是那方面的……這還得了?他們兩個堂堂男子漢,怎麼能叫人開這種玩笑啊?以後還見不見人了?不能見人還怎麼拘魂啊……
無奈暮田田是他的頂頭上司,他敢怒不敢言,只好吞吞吐吐地對譚仲蘇分辯:“什、什麼呀,姑爺,您可真是冤枉人家了,人家才、才不是跟風呢!人家真是敏銳地感覺到開始滑了才叫的嘛!”
這一下,暮田田倒笑得更壞了,故意憋細嗓子嬌嬌嗲嗲地學他:“人家~才不是呢~才叫的嘛~哈哈哈哈,黑黑,你這小受當得也太敬業了吧!”
譚仲蘇也是腹黑一隻,幫著老婆一起欺負人家小受:“黑黑,那這樣吧,咱們來試試,看你究竟是敏銳地感覺到開始滑了才叫的呢,還是跟風學的田田!”
於是,這一回他們四個重新排了位置,讓黑無常在最前面,正面朝下,暮田田在最後一個,倒著坐的,他們倆等於是背對著背,中間還隔著白無常和譚仲蘇,害得暮田田整個過程都只聽到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的聲音,那叫的真是寂寞啊。
滑到坡底的時候,譚仲蘇和白無常一齊損黑無常:“黑黑呀黑黑,你自己這開叫的時機可真是,反應還真是慢啊……”
當然,這一次黑無常在最前面正面朝下、暮田田在最後面背面朝下的姿勢和組合,只是他們整個滑雪板活動中的一種。以前暮田田和老爸老媽他們一起去tubing的時候,大都是老媽想出各種各樣的姿勢和組合方式來讓大家玩:連成一串坐著或趴著滑,同時又分有正坐倒坐、正趴倒趴、或者有的人正有的人倒、有的人坐有的人趴這樣無窮無盡的變化;然後還可以手拉手腿別腿地圍成一圈轉著滑,當然也還是有坐著趴著、對內對外之分。
暮田田就把這些現成的花式都照搬過來一一玩過癮了之後,又想出了新點子,就是讓其中一兩個人橫著躺,其餘的人還是像平常那樣的縱向。
在她這個構思的基礎上,力氣最大的譚仲蘇惡作劇地在下滑過程中晃動他前面那個橫著躺的人。其他三人中,暮田田膽兒最大,怎麼玩都只一味地開心,譚仲蘇一亂晃,不管晃的是不是她,她都會故意哇哇大叫製造氣氛,然後就感染得黑無常越發害怕,有一次愣是喊得嗓子都破了。
譚仲蘇見狀,便要求換位:“瞧你們玩得這麼有趣,我可嫉妒得很啦,不如你們來晃晃我?”
這個要求很合理。不過譚仲蘇身高體壯,一身肌肉份量十足,暮田田嬌小玲瓏,黑白無常兩個小鬼則都是骨瘦如柴,誰都沒把握能晃得動他,一個個試下來,暮田田和白無常要死要活地拼盡全力,也就能將他略微晃動,而悲催的黑無常,在這個專案上基本又是廢人——不對,廢鬼一個!
這麼一趟一趟又一趟,每次滑下來之後,又扛起雪板重新往坡頂上走去,其實挺費時的,再加上他們樂在其中怎麼也覺得不夠,都還沒覺得滑了多久呢,天色就已經悄悄地暗了下來。
當然,他們都還不願停止,也沒人提出今天就到這裡吧,可他們沒意見,有東西有意見了。
某一次他們下滑的過程中,忽然發現有一叢棕黃的“草根”呼啦啦一下撲到了黑無常的身上,當下大駭:完了完了,居然草根都被我們掀起來了!
等滑到坡底,還沒容他們開始商量這件事兒呢,就發現什麼東西從黑無常的頭上垮了下來,搭了他一身。
定睛一看,原來是他帽子上用粗線攏成一團的小毛球,這會兒一根根全塌開了,就跟動畫片似的。
四個人你瞅瞅我,我瞅瞅你,登時沖天一笑樂開了,直笑得快要背過去,在地上撲騰了老半天都爬不起來。
這整整一個下午,這二人二鬼也不知是凍的還是笑的,臉都腫得像兩塊大饅頭,特別是白無常,本來面板就好,這會兒粉嫩粉嫩的,活像是細麵粉發起來的模子。
而最要命的後遺症就是,雖然只有黑無常叫過苦,事實上暮田田的屁股也撞壞了,疼得她晚上吃飯的時候都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