綃那裡好些,畢竟是兩個人的飯,和四十幾個人的分量差很多。
剛走出昏暗的廚房,就看見那個剛進來的時候看到的老人,弓著背,從走廊的陰暗處拐了出來。
“您,您好!”陳開和他迎面碰上,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姓張,叫我老張就行!”那個老人說著,就走到廚房裡:“如意啊,你可不要碰火啊,小心傷到了!”聽聲音擔心得過分。
陳開覺得有些事情奇怪,可是又說不清,也許是後面不敗的花園?也許是那個老張看人的眼神,反正處處透著古怪,只希望早點回去,結束這深山的旅行吧。
等班裡的人一身臭汗的回來,已經是晚上了,樑棟剛走進房間,看了陳開就是一副很開心的樣子:“哎呀呀,你說你回來這麼早幹嗎?和我們一起去後面爬山多好啊!”
“是嗎?有什麼好看的風景嗎?”陳開聽了也是一陣懊悔。
“哪裡?我們玩遊戲啊,輸了的人要麼喝酒要麼揹人,要贏的人指定!”樑棟說著更是開心了。
“哦!”現在他已經不後悔了。
“可惜你沒有來!我們玩的可開心了呢!”
“是啊,太可惜了!”陳開嘴上說著,心裡可是沒有一點可惜。
“明天一定要去啊,我們去漂流吧,樑棟把地方和皮艇的價錢都講好了!”
“好,好,好~”這個聽起來還不錯,明天還是值得企盼的。
吃飯的時候,陳開總算是見到如意的爺爺了,一個能有六七十歲,身材筆挺的老人,頭髮白的像是冬天的落雪,但是看起來就有一種風度,和那個老張完全不一樣。
他和學生客氣了幾句就坐下來一起吃飯,飯做得很豐盛,甚至有些豐盛得過了頭,大魚大肉擺滿了桌子,倒像是招待什麼重要的客人而不是一群窮酸的學生。
那些學生玩了一天,又累又餓,都忙著吃飯去了。陳開剛好就坐在如意的爺爺旁邊,不說點什麼也不好,只好硬著頭皮沒話找話:“那個,是劉先生吧,花園很漂亮啊!”
那個老人聽了臉上突然浮現出一股奇怪的表情:“你怎麼去了花園了?”
“是如意帶我進去的啊!”陳開說著,望了望對面的如意,如意朝她的爺爺眨巴一下眼睛,吐了一下舌頭。
“啊,是這樣,那個花園是我最引以為豪的東西,一般人是看不到的!”
“哦!”一般人看不到嗎?下午自己和那個王萍萍可是都看到了啊,“那裡的花可真美,好久沒有看到那麼美的花是真的!”
“是啊,而且不會衰敗呢!”他說著,笑得很開心:“那可是我的寶物啊!”
“那個,那個!”陳開撓了撓頭:“這個世界上真的會有不謝的鮮花?”
“小孩子,你還太小了!”他說著又呵呵的笑了兩聲:“美麗的東西有權利得到永生,我就是那個追求美麗的人!”
陳開聽著越來越奇怪,這個人的論調和緋綃說過的話相像又不同,可是說不上什麼對錯,可是這個老人說什麼美麗和永生的無奈的語氣倒是和緋綃一摸一樣。
吃完了晚飯,大家一起幫著老張和如意收拾東西,模著鼓鼓的肚子,伸了伸攔腰,都是睏倦得不行,一個一個的上樓去了,樓下老張看著他們,弓著背,大聲說:“我們這裡十點以後就沒有電了,我會把大門鎖上,你們好好睡吧,明天還要出去玩呢!”
陳開看著他的眼神,身上又開始發冷,這種眼神倒像是看一批待宰的羔羊。
“樑棟,你沒有覺得不對勁嗎?”他拉了拉前面正在上樓的樑棟。
“什麼啊,快去睡覺吧,困死我了~”一把就把陳開夾在胳膊下面,連拖帶拽的把他拖上樓了。
別人都玩了一天,倒在床上就睡,那個樑棟還沒有和陳開分配好睡覺的位置,就趴在床上鼾聲大做了。陳開只好把他肥碩的身軀使勁往床裡推了推,自己在床邊擠了個地方,只好將就一宿了。
不知緋綃在幹嗎?他一定在家裡享受的睡覺吃雞吧?吃飽了在趴在床上照鏡子吧?可是自己連個睡覺的地方都沒有了,現在才想起他的好來。想著,迷迷糊糊的也睡著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就聽到外面的走廊裡有細碎的聲音,旁邊樑棟的鼾聲打得震天響可是那種聲音還是透過牆壁傳到他的耳朵裡。
陳開被吵醒之後,艱難的掉轉了幾下身子,還是睡不著,只覺得自己都快被噪聲淹沒了,無奈只好下了床,到處走走回來再說吧。
他推了房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