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果子道:“還用問嗎?肯定是那佟姑娘等來等去都等不得他高中,所以覺得此生無望,想不開就自盡了。”
蔡豐源抿著嘴唇,臉色十分難看。
陶墨溫聲道:“蔡公子請坐,究竟真相如何還請蔡公子一一道來。”
蔡豐源知他不可能娶佟英紅之後,心中對他的惡感盡去,見他相貌雖不出眾,但雙眸清澈,神情從容,不由生出幾分親近之心,緩緩落座道:“我與英紅是在觀音廟認識的,我們一見鍾情,卻苦無機會相談。誰知天見可憐,其後我初一十五去觀音廟送抄好的佛經,都可見到她,一來二去,我們終於有了說話的機會。我記得那一日,外頭下著濛濛細雨,我們坐在兩條凳子上,心裡卻異常平靜。後來,初一十五就成了我們每月兩次的相會之期。我知道佟家在談陽縣是大戶,所以我們約定,等我高中狀元,一定三書六禮風風光光地迎娶她過門,誰知,誰知……”
郝果子忍不住問道:“你們認識了幾年?”
蔡豐源嘴唇一抖,“五年。”
17
17、名師高徒(八) 。。。
郝果子無語。
佟姑娘果真是痴情人,竟然就這樣硬生生地被蹉跎了五年歲月。怪不得城中傳言她潑辣兇悍,想必是為了守住與蔡豐源的約定。只是這個蔡豐源未免也太不爭氣。
蔡豐源道:“此次鄉試,我有十足把握,定能中舉。屆時上京赴考,金榜題名,光宗耀祖,才好開口向佟府提親。”
陶墨疑惑道:“這是佟老爺佟夫人的要求?”
蔡豐源道:“他們雖未親口說,但佟府是大戶人家,我若身無長物,他們又怎會看得起我?自然要出人頭地之後才能言及此事。”
郝果子道:“這敢情好。如今佟姑娘一死,你愛考幾年考幾年,愛考多久考多久。大不了高中之後向佟府提冥婚,也算全了佟姑娘一生的念想。”
蔡豐源被他堵得說不出話來,須臾才哀泣道:“我怎知,怎知她會如此。定然是她父母冥頑不靈,強迫於她。要不然她又怎麼會想不開?兩個月前,她明明還好好的。”
陶墨道:“你們兩個月前見過?”
蔡豐源道:“那月十五,我們在觀音廟相會。我對她說要專心科考,暫時不能見面。她也答應了,並無半點不妥之處啊。”
陶墨道:“毫無怨言?”
蔡豐源眼神閃爍,“這,這麼多年,她也希望能早日能過門的。”
郝果子冷哼一聲,卻是嘲諷也欠奉!
陶墨想了想,也問不出什麼其他的來,只好道:“你對佟姑娘若是真心的,何不上佟府拜祭?那佟老爺佟夫人未必就如你想象的那般。白髮人送黑髮人,終是人生悲事。再說,佟姑娘已死,就算有何恩怨也該看在佟姑娘的份上摒棄前嫌才是。”
蔡豐源默然。
郝果子又忍不住了。“誰都知道果子要挑軟的捏。怪只怪少爺是外人,和那佟姑娘毫無瓜葛,只好被他拿來當替罪羊,冷嘲熱諷。那佟老爺佟夫人卻是佟姑娘的親生父母,他哪裡有臉去面見人家。”
蔡豐源面色灰敗,竟似被說中心事。
陶墨暗歎一聲,拉著郝果子出門。
郝果子道:“少爺,那人分明就是欺軟怕硬。你莫要再理他了。”
陶墨道:“痛失所愛,也是人生一大悲。”
郝果子見陶墨若有所思,怕他想起舊事,忙道:“啊,我肚子餓了,我們不如先吃點東西吧。”
陶墨木然地點了點頭。
兩人出了客棧門,郝果子突然停下腳步。
陶墨道:“為何不走?”
“那裡有個人一直看著我們。啊,他走過來了。”郝果子用手肘撞了撞陶墨。
陶墨回頭,卻是顧小甲。
顧小甲來得老大不情願,“我家公子有請。”
陶墨眼睛一亮,正要抬腳,就被郝果子攔住,“你家公子說請就請嗎?我家少爺可是談陽縣的縣太爺。”
顧小甲翻了個白眼,“嘖嘖。上次還守在公子府邸門口眼巴巴地投帖子呢?一轉眼就我家少爺縣太爺啦?”
郝果子狐疑地看著他,“你是誰?”
顧小甲道:“姓顧。”
郝果子一怔,“顧射?”
顧小甲黑麵,“我家公子才是顧射。”他話還沒說完,就見郝果子拼命拉著陶墨往另一個方向跑。
“你你你……”顧小甲拔腿追上去,攔住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