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身上,也好不了多少不是?
等到裁判做出了判罰,我拉起了面朝地倒下的埃斯特班,擁抱他後離去——好友,你看見我倒下時會擔心,我又何嘗不是呢?
這個賽季是豐收的賽季。
歐冠決賽,我們成功了!巴薩這賽季最後的冠軍希望,被我們打破。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風水輪流轉就是對這種情況最好的註解,顫抖吧巴薩,你們的夜晚才剛剛開始!
皇馬期待已久的第十冠,到手了!
沒有什麼詞彙能夠形容我當時喜悅的心情,我不記得我當時在場上擁抱了多少個人是否連巴薩的隊員也一起大力擁抱;我只記得我很興奮很興奮,停不下來一樣在場上瘋了般跑動著。我的隊友們也比我好不了多少。
進入更衣室裡我們被勞爾隊長和古蒂開的香檳噴了一身,興奮過度的大家索性在更衣室裡玩起了香檳大戰——反正香檳數夠多而且一會還要洗澡,這是個多麼好的遊戲!
我不知道古蒂是怎麼在鬧成一團的人群中準確找到我的,他開了一整瓶香檳,而後全部倒在了我的身上。面對我的回擊,他也不躲閃,笑嘻嘻的任憑我同樣把香檳傾灑在他的身上。然後他走近我,在滿屋子的歡笑聲尖叫聲中對我說我乾得很好,他們未曾實現的願望,我們做到了。
我聽見他自以為小聲的“似乎每個叫費爾南多的男人都很厲害”,而後忍不住裂開嘴角——這真是對我最大的誇讚。
哦得了,這種時候就算是看到某人和某某人是怎樣趁機揩豬仔的油,我也沒覺得心情又變得沉重多少,船到橋頭自然直,總會有辦法的~
飛機上朱旭抱著獎盃像抱著金子一樣不撒手,就算我們想出各種辦法想要從他手中搶下也終究徒勞。最後這傢伙直接抱著獎盃睡著了,只是哪怕是在睡夢中,他也記得把獎盃圈在懷裡,像護食的母雞一樣可笑又可愛。
我看著他的睡顏覺得有些想笑,又覺得有什麼東西在左胸發酵,酸酸漲漲的感覺讓人說不出這是什麼滋味。
克里斯蒂亞諾說朱旭還是個孩子,這是他第一次摸到歐冠獎盃,就隨他去吧。
卡隊卡卡拉莫斯贊同,沒有人投反對票;於是一致透過。
我們還會有很多很多次機會,我們還會在一起拿到很多很多獎盃,我們會一起開創皇馬的時代。
這是多麼美好的想法。我看著周圍漸漸安靜下來的眾人又瞅瞅已經睡著的隊友,只覺得這一刻我們團結無比,沒有爭端也沒有鬥爭,所以我們所向無敵。那一瞬間我甚至覺得這不僅僅是想法,這就是未來即將實現的現實。
可惜上帝最喜歡的,就是在給與你希望後讓你絕望。
當下飛機時梅蘇特發現朱旭怎麼叫也叫不醒,第十冠的驚喜便如潮水般退去,取代它湧上來的,是擔憂和恐懼。
什麼叫一線之差,天堂地獄,我想我終於明白。
我們不能陪著朱旭去醫院,一個都不能——因為在不知道朱旭到底出了什麼事之前,我們不能讓朱旭無端昏迷的訊息在這樣一個夜晚擴散。而在朱旭已經確定不可能到場的現在,皇家馬德里少了任何一個人,都會造成幾近致命地紕漏。
本來是開開心心的慶典,因為朱旭的情況未明而愁雲慘淡。對著攝像機對著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白色擁躉們,我們盡力做出開懷的樣子,可我怎麼察覺不到大家不過是靠著多年來面對媒體的本能在強顏歡笑?
從來沒有覺得這麼長過的慶典終於結束,全隊直接奔向馬德里醫院——朱旭現在的位置。
朱旭的檢查結果已經出來了一部分,可是這些我們能夠知道的資訊卻顯示他的身體狀況非常良好。另一部分結果還需要時間,於是我們除了看著病床上朱旭平靜的臉龐聽著他平緩的呼吸做各種祈禱,別無他法。
而後大家決定在醫院過夜,輪流守候朱旭順便等待檢查結果全部出來。我並沒有排上看守朱旭的第一班——克里斯蒂亞諾貓媳婦卡隊佔據著病床前最有利的地形,無論從哪個方面看他們都是前兩個小時最好的人選。
我睡在隔壁病房醫院臨時安排出的床位上,合不上眼。
白床單白牆壁白色的天花板,消毒水的味道縈繞在鼻端。
忽如其來的劇痛向我襲來,躲避不及也無法拒絕。那種像是要把我的頭部劈開的疼痛一波接一波不斷跟上,像是樹林裡的狂風肆虐獰笑,像是沙漠裡的沙塵粗糲刺人。
我死死咬著唇,儘量不發出聲音。這個房間裡剩下的人已經為朱旭心急如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