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子的手縮回來說道:“此敗招也!朕當在龍頭處行棋,使黑龍脫身於天外,則無憂矣!”
糊塗仙拾起剛才落下的白子說道:“若如此,小神當緊隨龍爺著子,龍爺若這,小神則應在這,龍爺若再這,小神則可以憑藉白子的厚勢,在這裡將黑龍鎮住,黑再無出處矣!”
糊塗仙用手在棋盤上指指點點,彷彿一切盡在預料之中。
磐耕將手中黑子投回到金盂之中,然後說道:“如此說來,朕中腹之巨龍將無可生矣!”
這時,詩琴指著棋盤笑著說道:“龍爺若早在這裡補上一子,使黑龍與角上的臥虎連成一氣,則可絕此後患,徵殺無憂矣!”
糊塗仙不以為然,他手捂著邊上的一塊棋說道:“若如此,小神將在這裡順勢成空,照此行至局終,小神將以三子之優勝龍爺此局。”
磐耕用手託著下巴盤算了一番點點頭說道:“嗯,果真如此!”
銀河忽然皺著眉頭不解地說道:“若以此推算回去,雙方在天元,角上各放一子,兩廂的黑白棋子應當一般多才對,為何白棋會多出三子?”
糊塗仙一聽銀河這話,立刻臉色突變,神色也開始慌張起來,他暗暗將手縮回到袖中。
這一切磐耕早看在眼裡,他一伸手將糊塗仙的衣袖抓住,然後迅速在袖內衣褶裡擠出了兩顆白子。
磐耕將棋子託在掌上放在糊塗仙的鼻子底下問道:“糊塗仙,此為何用?”
糊塗仙抽了抽鼻子聞了兩下說道:“呃——這個——此是小神藏在袖中的香珠,有醒神通竅之妙!”
磐耕一聽張著的大手立刻變成了拳頭,他驅身把臉貼在糊塗仙額頭上狠狠地說道:“你這老滑頭,到現在還敢說是什麼香珠!此前你多次都勝不了朕,就該罷手認輸。難怪你今日寬袍大袖的找朕與你博弈,原來是袖裡暗藏乾坤,還聲言欲勝朕三五子,看來是早有陰謀!”
糊塗仙閃著身子,雙手在面前使勁地搖晃,好像是對八卦乾坤掌挺有研究,只是招數上欠缺了點兒,總是那麼兩下!
磐耕順手將糊塗仙的另一隻手攥住,從袖裡又摸出了五顆黑子,他捻在手裡冷笑一聲說道:“我道是糊塗仙聰明,精於暗算,原來是做了兩手準備!”
糊塗仙一見已無可抵賴,向下一滑,跪在地上說道:“小神糊塗,小神糊塗!錯不該跟龍爺耍這樣的鬼把戲!”
銀河一見,生怕磐耕一怒之下出惡手打傷糊塗仙,便出面勸解道:“遊戲而已,大家消遣一下也就罷了,切不要斤斤計較!”
磐耕餘氣未消,他指著糊塗仙怒道:“從現在起你給我消失,去貽香園給我看管天雞,打掃雞糞,不得有誤!滾——”
糊塗仙爬將起來,好似一個皮球,一蹦一蹦地跳了出去……
此刻,銀河、詩琴皆掩面而笑。
磐耕哼笑了兩聲對詩琴說道:“這個天殺的糊塗仙,竟敢借行棋之機,在局中暗暗落子,虧你家凰娘明察秋毫,才使朕有所頓悟,不然險些被糊塗仙得了便宜!”
銀河插話道:“只是一場輸贏罷了,又不會失了你磐龍天子的龍宮財寶,何利而漁?”
磐耕一拍桌子說道:“賢妻有所非知,局前這老糊塗曾與朕打賭,說若勝朕三五子,便欲與朕交換天雞。”
銀河瞥了磐耕一眼邊走邊說道:“僅一隻天雞,交換一番,又會有多少得失?龍爺怎會竟如此肚量!”
磐耕幾步追上去釋道:“糊塗仙那隻天雞是朕幾番辛苦的傑作,若與之交換,朕豈不自作自受,反被人取笑?”
這時,一陣歌聲從宮外嫋嫋傳來,愈辨愈近,轉眼間離山聖母領著金童玉女踏歌而來。
離山聖母見了磐耕、銀河施過一禮說道:“這一對金玉嬌娃在凡間修習過歌舞,時才在廣慧宮歌舞了一陣,看得老身眼花繚亂,喜不勝收,故而領來向龍爺、凰娘歌舞一回,討些歡心。”
磐耕興起,端坐在龍鳳案前揮手呼道“若果是人間美韻,朕當賞之!”
銀河拉著詩琴,隨便找了張椅子,雙雙坐下。
只見金童玉女邊歌邊舞真的是聞之如鳥鳴婉轉,觀之若燕雀展翅,把個磐耕看得是目不轉睛,蠢蠢欲動!
銀河看著看著,忽然側身向詩琴說道:“這歌舞果然有股子稚稚的美韻,只是這一對孌童的身姿,尤其是玉女的舉止,總彷彿有一點精衛的影子。”
詩琴伸出拇指讚道:“凰娘端的好眼力!依小女之見,這歌舞必是精衛所傳。”
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