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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部分

頭的位置橫放著一張老式木漆地桌,紫檀色的桌面已經失去了光澤,尤其是桌角已經磨損得露出了原木的本色。

趙大媽站在衣櫃前開啟了櫃門說道:“八瞎子的東西我該扔的扔,該燒的我早就送出去燒了,只剩下這麼個破箱子,你幫大媽看看還有啥有用的東西沒有?”

趙大媽說著話又隨手掀開了箱蓋。

李正走到了趙大媽的身後,只見趙大媽從箱子裡捧出一摞書交給李正說道:“這都是八瞎子看過的舊書,你有文化,興許留著有用。”

李正接過厚厚的一摞書還沒來得及翻看,趙大媽又從箱底拿出個不足巴掌大的紅布包遞給李正說道:“你再看看這個。”

李正接過布包用手捏了捏,是片狀的,很硬,周圍還有突起的稜角。

“這是什麼?”李正好奇地開啟布包這一看,他愣住了。原來,裡邊是一枚磨得發亮的勳功章。

“八瞎子過去曾當過兵?”李正捧著勳功章不由地問道。

趙大媽對著李正手裡的勳功章凝視了半天終於說道:“他還真有這個東西!”

“大媽,您和八瞎子是老鄰居,對於八瞎子的過去您一定知道不少吧!”李正望著趙大媽疑惑的眼神急切地說道。

“嗯!他的過去俺倒是沒少聽他說起過,不過他有一枚勳功章這事俺只當是他吹牛,從來沒往心裡去過。”

“大媽,您知道什麼,快給我講講,這個老人的過去在我心裡一直都是個謎。”

“你為了瞭解他的過去,不惜大老遠跑到他山東的老家,真是難為了你!”趙大媽拉著李正在床邊坐下來說道。

“是呀!我這一趟只瞭解到了他的一點家史,那邊的人說他跟著師父去了東北就再沒音訊,大概他們說的東北指的就是咱們撫順吧!”

“說是也是,說不是也不是!”趙大媽笑著說道:“他跟他師父起初是落腳在了吉林的梅河口,可過了不久就發生了‘九一八’事變,日本鬼子強佔了東三省,兵慌馬亂的,他們師徒兩個就又輾轉到了咱們撫順。”

趙大媽說到這她從李正手中拿起勳功章仔細地看了一遍又道:“這枚勳功章的來頭我大概是知道的,可是他從來沒把這個東西拿出來讓我看過。對於這段故事,就連你大媽我都不信,我想他肯定也沒再跟別人說起過。”

“大媽,關於這枚勳功章的故事您就講講吧,如果他真是個英雄,我們應該把他記錄下來,決不能讓他的事蹟在我們這輩人身上遺忘掉。”李正堅定地說道。

“好吧!大媽就跟你說說……”

李正果然從趙大媽口中得到了一個鮮為人知的故事。

公元1931年,日軍侵佔東北,撫順這個全國最大的煤炭產出地也同樣在日軍的鐵蹄下飽受著折磨。不知為什麼,一個以算命為生的老人竟然在當時日軍警備森嚴的站前廣場宣傳抗日,遭到了日本憲兵的槍殺。從此以後,年僅十一歲的八瞎子只好依靠師父傳下來的技藝,開始了獨自流浪、為人算命的生涯。

32年中秋節這天,一支民眾抗日自衛隊經平頂山攻打撫順,在平頂山燒燬了日軍的倉庫和工廠,又炸燬了日軍楊柏堡採炭所,處決了渡邊、平島等七個日本軍官。為此,駐撫日本守備隊決定進行報復。

次日上午,日軍出動重兵將平頂山村包圍,並以照相為名將礦工和平民百姓逼趕到平頂山下的一個低窪處用機槍掃射,將全村三千餘口全部殺害,之後日軍又用汽油焚屍。為了掩蓋罪行,第二天他們又用炸藥將山崖炸崩,以圖徹底消滅罪證。

俗話說“若讓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日本鬼子在平頂山大屠殺的訊息不脛而走,引起了撫順人民的強烈憤慨,各界人士紛紛秘密地組織起來,一股股抗日的暗流正在湧動……

某天的一個晚上,八瞎子在歡樂園巷口內五十多米處在擺著卦攤。提起歡樂園在偽滿時期是一條連線鬧市和煤礦的斜街,這條街雖然不寬,可沿街兩側都是門套院格局的妓院,門前的大紅燈籠徹夜長明,照得整條街一片血紅。

秋風瑟瑟。冷清的卦攤前八瞎子不得不團坐著身子,時不時有身穿長袍,頭戴禮帽的人在他面前匆匆而過,眼角投來厭惡的目光。

已是到了夜深人寂的時刻,飢腸轆轆的八瞎子正期待著接一個生意也好換一口熱飯,眼見著紅燈映照的街巷空無一人,他開始不安地張望起來。

就在這時,只聽得巷子裡傳來“啪、啪”兩聲槍響,隨後從一條很窄的衚衕裡竄出一個黑衣人。

八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