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昭武又在自己身上摸了摸,然後問道:“老人家手中可有碎銀?”
安守全點了點頭說道:“呃——這碎銀倒是有的!”
昭武又繼續說道:“我和這些兄弟走了幾天的路,現在人困馬乏,還望老人家能出去討些草料回來,以供馬匹之需。至於銀兩之事,待日後一定雙倍奉還!”
安守全一躬身說道:“噢——這個容易!那麼——老奴這就去辦。”
安守全說罷先回庫房去了一趟,然後又匆匆出門而去。
昭武邁步來到上房,他先四處看了看,見室內的陳設依然應有盡有,除年久略顯陳舊之外,整間房收拾得還是挺乾淨,從中也可看出,這對老夫妻真的算是勤懇老誠之人。
昭武令手下弟兄們將三輛馬車拉過來,讓新夫人紅杏先到臥房休息,然後又將貨車上的財物卸下來。
大家正裡外忙活著,就見老嫗站在門口說道:“少東家,茶飯已在西廂的堂屋準備妥了,快讓大家過去用飯吧!”
昭武見呂良就在身邊,他拍了拍呂良的肩膀說道:“你去招呼一下,讓兄弟們都過去吃飯,我和紅杏稍後再過去。”
只見呂良將身子一橫說道:“少爺,那哪行啊?這些人雖說都互稱兄弟,可他們畢竟和小的一樣,都屬於府上的下人,還是照府上的規矩,我先將少爺和少奶奶的飯菜端過來,這樣,大家才好張口。”
昭武看了一眼呂良,略微猶豫了一下說道:“嗯,這樣也好!”
待大家吃罷了晚飯,昭武將帶來的這些人分成兩撥,由朱騫和呂良各帶六人,總共是一十四位,在東西堂屋各自住下。昭武又在東廂選了間靠近門首的房子作賬房,以便打點生意時用。
昭武剛將一張桌子搬進賬房,就見老家人安守全領著一個四十歲上下的壯漢進屋說道:“少東家,這人姓齊,人稱齊老六,是這地界兒出了名的泥瓦匠。這府上因為年久,東西廂房都有幾間房子漏雨,這其中有的還需要加固房簷,有的則需要換瓦,所以老奴特請他來與少東家商量。”
昭武看了看齊老六,又瞅了瞅老家人安守全,心說:這老人家還真夠心細的,就連修繕房屋這樣的事都做得如此周到!
昭武想到這,於是對安守全說道:“老人家,您在這府上住了大半輩子,這府中上上下下的事情惟您最清楚,我看還是請您老人家辛苦一趟,帶著齊叔各處走走,一應所需先拉個單子,這樣,我們也好籌集銀兩。”
安守全聽罷,他抖擻著,從懷中掏出一張銀票說道:“少東家,您若不說老奴差點忘了,七天前周全從洛陽來過,特交給老奴這張銀票,說是大老爺吩咐,這銀票乃是供修繕房屋所需,別的——倒沒說什麼。”
昭武接過一看,見上面蓋著“天朝皇宮”的章子,並註明了“官銀肆佰兩”字樣。
要讓我老瞎子說話:這官銀大概是劉通一個月或許一年的工資倒還不好說,但可以肯定的是,這銀票絕對是最早的代金券,可以在官府衙門之間流通。
話說昭武看著這張銀票,他忽然眼前一花,心內就如同打翻了五味子,說不出是啥滋味……
這時候安守全早看出來昭武的心思,他邊將昭武攙扶到椅子上坐下,邊慢吞吞地說道:“呃——依老奴看來——二少爺乃是繼承祖上的家產,相信大老爺絕不會把一所殘簷斷脊的房子交給二少爺的,所以——老奴以為——這出資修繕房屋,乃是大老爺的必然之舉。”
昭武聽了老家人安守全的話,果然心裡頭好受了些,他先笑了笑,然後將銀票放在桌上,向前推到齊老六的面前說道:“這張銀票乃是四百兩官銀,您可到縣衙去取,工錢、料錢由你一併核算。”
齊老六一把抓過銀票揣在懷中說道:“二少爺,趁天色尚明,小的先去各處看看,待明天一早便去縣衙取銀子也好備料。”
齊老六說罷,拉上安守全轉身就要出去。昭武忙叫住說道:“齊叔留步!除了修繕房屋之外,本公子還想在迎門之處外加一道影壁牆,上刻一個‘武’字,還有,本公子還要麻煩齊叔替我訂做一塊寫有‘平遠鏢局’的匾額,以便作為招牌之用。”
齊老六連連弓了兩下腰說道:“這個使得,小的一定用心去辦!”
待昭武送走了齊老六之後,他馬上又找來幾個親信,一塊商議鏢局的事情。
都誰呀?頭兩個自不必說,當然是昭武帶過來的家丁——呂良和朱騫。再有一位,這人姓習名人壽,生得紫紅臉,倒八眉,鷹鉤鼻子三角眼,身高四尺,形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