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武說罷,他咬了咬牙,又看了香貽一眼,慢慢低下了頭。
有人問了:昭武是不是有毛病呀!怎麼說完後他還咬牙呢?
這話問得正在當口。因為剛才昭武在說話的時候,一不小心又說出了“桃源”兩個字,香貽在暗中在他的大腿上狠狠地擰了一把,你說,昭武他能不咬牙嗎?
這時,花夫人看了看昭武和香貽說道:“我看這件事還是先放一放再說,眼下的事情是,你二人大婚已成,也不能總守在家中事閒,我看你們小兩口還是去茶莊上照看生意,為娘我來打理家中的事情,待昭武熟悉了生意上的事情,我會把所有的事都交給昭武來做的。”
昭武忙應道:“贏娘說得是!我自從到了花府,一直都無所事事,從今有茶莊的事情做,也正好舒緩一下情緒。”
半天沒說話的香貽終於忍不住了,她瞪了一眼昭武說道:“怎麼?你到了我們家還憋屈著你了是怎的!”
昭武直視了香貽一眼,連忙解釋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從今有了茶莊上的事情,我正好可以舒展一番手腳,好好做點事。”
花夫人看了一眼香貽,又道:“你們這次要好好料理茶莊上的生意,那些花花草草的,還是少折騰它為好,免得讓人看了,還以為我們這家茶莊倒像是個花店。”
昭武扭頭瞄了一眼香貽,接道:“贏娘放心,今後我便是茶莊的掌櫃,鮮花之類,只能星星點點的在店中做些點綴,若想以售花為業,小婿必會阻止。”
香貽眼一翻,半笑不笑地說道:“呦,我家新任店掌櫃真是好大的口氣呀!這新婚才剛剛三日,就露出狐狸的尾巴來耍威風,真不愧是我的郎裡的郎!”
花夫人聽了香貽這話先是一怔,然後她馬上追問道:“香兒,你剛才稱呼昭武他什麼?郎裡的郎!那麼,昭武他是不是也稱你做妻裡的妻啊?”
花夫人說到這笑了一下,轉而又神情嚴肅地說道:“你們兩夫妻如何稱呼這我不管,可你們誰要是稱我做娘裡的娘,可別怪為娘我要扇巴掌的!”
昭武聞聽便解釋道:“贏娘,這只是香兒她與我偶爾間的玩笑而已,平時裡她只稱我為郎君,我喚她做賢妻。”
花夫人點了點頭,她舉起酒杯說道:“時候不早了,大家都早點回去歇著,為娘我祝你們白頭偕老!”
花夫人說罷,將杯中餘酒飲盡,散席而去……
從此,昭武便日日和香貽在茶莊守業,一晃六七個月過去,倒也無甚話好講,只是香貽她已懷有身孕,身子也日漸沉重起來。
話說這一天早上,昭武正在櫃檯前閒眼觀望。偶然間,他看見一個漢子牽著一匹深色的棗紅馬從門前走過,這馬兒背上馱著沉重的貨物,四蹄踏在地上,鏗鏘有聲。
昭武忙追出去叫住這位牽馬的漢子說道:“這位大哥,請留步!”
這牽馬的漢子停下腳步,他回身看了昭武一眼問道:“店掌櫃可是有話當面指教?”
昭武點了點頭,急忙問道:“請問這位大哥,你這匹馬是從何而得?”
牽馬的漢子上下打量了昭武一遍,然後說道:“看你是這家碧月茶莊的掌櫃,便不隱瞞於你,說實話,這馬乃是從山中撿拾而得。”
昭武伸手摸了摸馬的側頸,這馬兒彷彿也認出了自己的主人,它扭過頭,用鼻樑在昭武的肩頭反覆地蹭著。
牽馬的漢子見狀,便說道:“看來店掌櫃是喜歡這匹馬,不錯,這的確是匹剽悍的好馬,可咱自從得了它之後,拉犁耕地的,就是不讓上套,一上套就四蹄不安,還直勁地怪叫。還有,這馬兒烈性得很,誰都騎它不得,好在它的腳力不錯,馱個千八百斤的東西,倒也使得。”
昭武看了看馬背上貨物說道:“這麼好的馬,用它來做這些粗活,實在太可惜了!”
牽馬的漢子眼睛直盯著昭武說道:“店掌櫃若能給出個好價錢,在下倒願意出手相讓!”
昭武心中一喜,忙說道:“咱是個外行,對於馬市的行情咱一概不知,還望大哥您給出個價,小弟我也好參照。”
牽馬的漢子先看了看自己的馬,然後他砸了咂嘴說道:“若說這馬的腳力,那真是沒的說,要想在馬市上尋一匹腳力這麼好的馬,少說也得百八十兩銀子。”
昭武本是個實誠人,又是出身名門,哪裡會談生意,更不用說侃價了。再一則他也是理會錯了,他把人家說的百八十兩銀子誤認為是一百八十多兩銀子,於是他慷慨地說道:“大哥,我給您三百兩銀子,您再去馬市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