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提出了疑問。
李正抬頭望著棚頂的白熾燈,兩眼充滿迷惑。
“他不全瞎,或許他的眼睛還能看見一點東西,也許在他給師父當書童的時候曾經偷偷地看書被他師父發現過,他師父就告誡過他,你是八瞎子,你只有瞎才能保你一生太平,如果哪一天有人知道你不瞎,那你的生路也就斷了,所以八瞎子到死都不敢說出真相。”
“哦——”李正凝眉了半天心想:如果一個人把謊言堅持了一生,那麼這個謊言的背後一定蘊藏著一個真實的秘密……
二百九十回鄰居
“南風”
“六萬”
“九條”
……
李正、李錮轆、蛤蟆跟辣椒麵四人正在蛤蟆家裡打麻將。
“二條。”李正打出了個閒張。
“誰打的四條?”坐在李正對面的李錮轆伸手在牌堆裡邊找牌邊說道。
“沒人打四條。”辣椒麵撥了一下李錮轆的手說道。
“是,我剛才打的是二條。”李正手指著自己剛剛打出的牌說道。
李錮轆撿起李正打出的牌插在自己的牌中,然後將牌一推說道:“和了,窮和單夾二條。”
蛤蟆看了看李錮轆的牌說道:“李老兄你也太順了吧!我這倆混兒六頭叫都沒和上,反倒讓你這個夾口給和了個窮和。”
“沒辦法,點子好擋也擋不住。再說,李老闆腰桿粗,不和他和誰呀?”李錮轆得意地晃著頭,之後他又衝李正說道:“李老闆,面帶微笑,快上鈔票!”
李正從臺桌下面抽出一張百元鈔扔過去回道:“拿去!趁嫂子不在家,趕緊出去嫖吧。”
“俺才不幹這事,一百元就兩三分鐘的活兒,不如整幾個菜在家裡喝頓小酒。”李錮轆邊碼著牌邊說道。
“對了,李老闆。”蛤蟆突然問道:“怎麼不在酒店裡看生意,跑到咱家陪咱哥幾個打麻將?”
“這幾天整理八瞎子的書,一想起八瞎子已經不在人世,心裡挺鬱悶的,就想出來散散心。”李正低聲答道。
“聽說你在瞭解八瞎子的過去,是不是也想給八瞎子寫本書?”蛤蟆又問道。
“咱哪有那本事?只是想記錄一下他的生平而已。”李正笑了一下說道。
“你是大學生,寫本書有啥難的?不像咱們,咱們是沒文化,就算把咱打殘了,咱也寫不出個屁來呀!”辣椒麵接話說道。
“你要是想寫八瞎子還真離不開趙大媽。”李錮轆凝視著李正說道。
“因為趙大媽跟八瞎子是從前的老鄰居?”李正問道。
“不單是,他們兩個還有種特殊的關係。”李錮轆神秘地說道。
“他們是……”李正疑惑地問道。
“他們是一種類似親情的父女關係。”李錮轆笑著說道。
“呃——”李正點了點頭。
“所以呀!要想寫八瞎子就離不開趙大媽。趙大媽不僅瞭解八瞎子的過去,而且還跟他的生活密切相關。趙大媽從前是個老師,她在文革期間的事我還知道一點,有時間你請我喝酒,我可以給你講講。”李錮轆挺了挺身子說道。
“對了,我問你們一個問題。”李正環顧了一下同桌的上個人說道:“你們說八瞎子他到底是瞎還是不瞎?”
“廢話!八瞎子要是不瞎,他應該改名字叫八隻眼。”辣椒麵接茬道。
“我也說他是個瞎子,這麼些年了,誰不知道?”蛤蟆肯定地說道。
“你還別說,李老闆這麼一提我倒覺得有點奇怪。上個月我跟幾個鄰居在我家樓下打麻將,八瞎子站在我身後聽聲,那天我點特背,接連捱了兩炮,八瞎子在身後就說我臭。我說:‘八爺,您知道我打的什麼牌就說我臭?’八瞎子說:‘我不用看,聽聲就知道你打的什麼牌。’我當時就不信,連摔了幾張牌都被他猜中了。我那會就納悶,聽聲怎麼能聽出牌張來呢?於是我說:‘八爺,我扣著摔兩張牌,您要是能聽出來,我的姓都倒過來唸!’我說完話一回頭,發現八瞎子支著竹竿溜溜達達地走了。從那天起我就在想:八瞎子不是不瞎,可也不是全瞎,或許他的眼睛還能看到一點東西。”
“你說的到底是什麼時候的事?”李正追問道。
“這事兒我記得挺清楚,因為第二天就聽說他住院了,隨著就知道他去世了。”李錮轆皺著眉說道。
李正聽到這他一推牌說道:“不玩了!”
“不玩了,幹嘛去?回酒店?”李